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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女子认真而笨拙地画着字,喘息有些焦急,而她垂下来的发丝却随着鼻息一扬一落。
他站在她的身旁,单手撑在书案上,身子微微朝着她倾斜,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出来的些微热气,一瞬间就熏红了他的脸。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诡异到他感到心跳都有些不稳。
肖珝佯作无意,便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先写着,我走了。”
“哦。”涂山林林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肖珝心头有莫名的一丝空落,但刚踏出房门,又回想起了曾经惨遭包林林□□欺辱的一桩桩事件,整个人立马就从方才莫名失落的情绪中振奋了起来。
回头再看房内那人一脸纠结痛苦的神情,更是浑身都舒爽起来,仰天大笑出门去。
涂山林林听着肖珝的笑声不时传来,鬼写乱画了好几个字之后,终于腰酸背痛,觉得无聊了起来。
眼前烛火通明,不时轻轻闪烁一下。
她抬头望着窗外,月朗星稀,结界幽蓝的光如水波一般荡漾了一下,撩得她心内痒痒,甩下笔就往外去。
朱墙高耸,结界由墙头蔓延至空中。
涂山林林此前已爬墙了好几次,想要突破重围,均以失败告终,此时却灵光乍现。
——既然空中无法过去,难不成这结界还能深入地底?
她亮出没了毛的爪子,指头上还有一些伤口未愈合,但她丝毫不在意手上疼不疼的问题,徒手就去刨墙根下的土。
才挖了不足一刻,她又已气喘吁吁地往旁边一坐,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想我堂堂狐妖涂山林林,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挖土也没了劲儿,什么技能都使不出来,居然还为了一纸符咒去圆房写字,简直把我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什么祖宗十八代啊?”一个听起来有些耳熟的男子声音从一旁树丛里传来。
涂山林林不知来者何人,吓得急忙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严阵以待。
而那人却没了声响。
涂山林林的目光则落在了手中木棍上,上天又以一道灵光劈醒了她笨拙的脑瓜子——她曾见过那农田里耕作的人以形似木棍的工具来翻土播种,而她用手来刨土会受伤会疼的话,也像那些人一样,用木棍来刨土,岂不是省力且不伤手了吗?
果然,人与兽类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用旁物来借力!
如此算来,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山中野狐狸了,她真正成了会使用工具的人!
涂山林林兴奋地一把将木棍插入土中,握住木棍另一端,轻巧使力一抬,那土便被高高扬了起来,落到了那树丛中。
她还没来得及赞颂自己的聪慧,树丛中“哎呀”一声惊叫,一个有些面熟的男子跌跌撞撞地从中跳了出来,猛拍着身上泥土,嚷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啊,大半夜地来这里挖墙角,难道我大哥藏了金银在这墙根下吗!”
“你是……”涂山林林将木棍随手一扔。
“你忘记我了?咦?大嫂你脸上怎么是黑的,墨汁吗?”男子瞪大双眼,“我是肖瑧啊,老四!肖瑧!”
涂山林林嘿嘿一笑:“肖假也没听过,肖瑧就更不知道了。”
肖瑧汗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日你与我大哥成亲,可不就是……就是……我把你打晕过去的……”
难怪眼熟呢!
原来就是这混球给了她后脑勺一闷棍!
涂山林林拉下脸,本来给他一顿教训,但想想自己现在身份问题,只能拍拍手上泥土:“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我要回去了。”
“不对啊,大嫂我们就算不熟也认识多年了,你真不认识我了?”肖瑧有些急。
倒也不是急她认不认识自己,而是急她是不是被他那一棍子打傻的。
以包林林的作风,谁敢动她一根毛,她能让人家家破人亡。但若是被他打傻了,连被敲了一棍子这种奇耻大辱都不计较,那他还真是为民除害了。
——至少是为他大哥肖珝的婚后生活铺平了和谐美满的道路。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我干嘛要认识你啊,”涂山林林转头,冷脸冷言相对,“什么你啊太子啊皇上皇后啊,我一个都不认识!我那边还有事,告辞不用送了!”
“什么事那么急啊?”肖瑧还有些不悦和诧异。
“我在圆房呢,没空跟你闲聊!”
“圆……圆房……”这下肖瑧受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夫妻之间如此私密的事,他从未料到会有一个女子如此毫不避讳地跟他说出来,反而搞得他觉得自己犯了巨大的错,探听到了别人难以启齿的秘密,急忙后退两步:“我,我偷偷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