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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瑭却没有完全听信他的话,如果对方有意瞒她,她从正面根本套不出有用的消息。
☆、烟鬓花枯
明白了这一点,她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唐家的旧宅。
听说睿亲王把唐家的房契交给了念瑭,何祎凑着下巴想了想道:“唐家的案子洗白之后,因为唐家当年满门抄斩,世人所知并无活口,按律法来讲,唐家的宅子应该是收归国库所管了,不过公家的物品内务府也可以按章程拿来买卖,可能王爷自己出资把你们唐家以前的宅院买下来了吧。”
话至此,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内心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震动。
何祎自愧不如,他对念瑭的那点喜欢跟睿亲王比起来堪比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简直没得比较。
“房契上可是以王爷的名义购买的?”他问。
念瑭垂下头摇了摇,“是以咱们府上侍卫处田项田大人的名义买的,他现在跟唐家的案子关联紧密,可能他是担心用自己的名义办事,会暴露我的身份吧......”
她喃喃的说完这些话便往回走了,“二爷您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她看起来单薄无力,没走几步就打了个踉跄,何祎抬脚追了几步又堪堪忍住了,她不傻,八成是已经猜透睿亲王的用意了。
那抹背影被风吹的模糊起来,渐渐消失远去。
念瑭眼巴巴的算着黄历,一天一天的熬起日子来,才发觉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到了腊八这日,睿亲王已经出发整整十五日了,琥珀开始脱毛换毛,原本姜黄的身躯掺杂了些许白色。
这期间王府并没有收到睿亲王的任何书信,念瑭度日如年,生怕收到什么噩耗,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那个噩梦却如同鬼魅似的纠缠着她,最近愈发频繁的入侵她的梦境,她经常在深夜里惊醒,每每这时她便起身披件衣服到廊间里吹阵风,望着天边的月,想象他那边的夜。
到底也说不上究竟是思念还是担忧,或许两者皆有,折磨得她精神涣散,偏偏这些心事她不能跟人倾诉,只能藏在心里自己消化。她只能宽慰自己,睿亲王领的只是寻常的一趟差事。
她能做的除了像不明事情真相的太福晋跟王府其他人一样,单纯的等着他回家,别无他法。
过了腊八,就是年。整个王府上下却没有过年时应有的喜庆气氛,大年三十晚上,念瑭随衍井斋院里的太监们一起去到太福晋殿里磕头拜年。
太福晋精神倒还好,只不过神态寡淡,眼神少了之前那般神采焕发的兴头了。王府的女眷都在,唯独少了姚氏,见她进门,聊天说话的声量骤然降了下来。
念瑭磕过头起身准备退下,侧福晋却出声把她叫住了,“照理说念瑭姑最近应该得了清闲才是,怎么瞧着还瘦了呢?”
话里夹枪带棒的满是讽刺,太福晋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来念瑭在府中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一出现气氛就很微妙,太福晋能理解瓜尔佳氏对念瑭的不忿,不服。只是大年三十晚上,阖家团圆的时刻,计较也要挑个合适的当口儿,偏偏当着众人的面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嫌不够尴尬的!
好在念瑭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恭敬给瓜尔佳氏蹲了福就打算离开了,偏偏侧福晋不依不饶,又道:“我同姑娘说话?姑娘金口难开,这不是瞧不起我么?”
这分明就是蓄意挑衅了,走了一个姚氏,又来一个念瑭,当真片刻都不消停,瓜尔佳氏又不分场合的闹,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念瑭不是一点气性都没有的人,只是最近的她仿佛耗尽了心神,疲于应对这些在她看来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不争辩,就近又冲瓜尔佳氏蹲了个安道:“侧福晋宅心仁厚,体恤奴才,奴才谢谢您了。”
瓜尔佳氏拔起脸笑了笑不做声了,太福晋瞧她消停了,嫌恶的撇开了眼,心里直叹气,她这个儿媳说到底也上不了大的台面,压得人冲她低头,就一脸得势的蠢相儿。
起先太福晋还没注意,被人这么一提,念瑭看上去确实瘦了不少,腮帮子越来越窄了,眼神空洞仿佛聚不到一处,默默又冲她福了个身便退下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念瑭这个样子触发了太福晋同理心,也许只有她们两人是同样的心境,因为睿亲王的离开,最近愈发的食不下咽起来。
出了银安殿,良子愤愤不平道:“下回侧福晋再这般呛姑娘,就甭跟她客气。”
念瑭摇了摇头,释然一笑:“她是主子,我是奴才,也不是太过难听的话,我听听就算了,不会放在心上的。”
小栓儿跟良子对视了一眼,心道这可真是位不争不抢的主儿,不定随后被王爷抬举做了主子会是什么样儿呢?
“主子怎么了,”马瑞道:“咱们衍井斋只认王爷一个主子,若不是娘家做戳杆子儿,她算个什么玩意儿?论肚量她还远远比不上庶福晋,有事儿上人家院儿里,还能被念叨一句辛苦。她侧福晋只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