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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冷冽的气息包裹了她,然后手被握住,人被不自主地牵引着往前走。
“喂,世子走了?”默默跟他走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容非赏了她一声鼻音。
“他不追究了?”
“云晔说他改主意了,”容非顿了顿,“他说他不要讨你回去处置了,而是要讨你回去做妾。”
“……”秦月无语了,难道云晔世子就是传说中的“抖M体质”?
“那你怎么回答的?”她还是忍不住嘴贱。
“我说‘秋染园的所有东西任凭世子带走,唯独秦月不行’。”容非淡声说。
秦月顿住脚步。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十分、非常、极其想往容非脸上亲一口,大叫“亲爱的,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即使他的英明神武也许并不是为了她。
咳咳……秦月回了神。
“还有,他走之前托我问你,”容非斜眼睨着她,“‘流氓’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也很好奇。”
“呃……”秦月头大不已,伸手抓乱头发,最后干笑,“就是喜欢吃女孩子豆腐的男人。”
“什么是‘吃女孩子的豆腐’?”
秦月:“……”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内院。
容非将她交给揽夏,凉声说了一句:“带她去洗澡。”
在秦月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飘逸俊秀的背影。
洗了澡之后,秦月正准备收拾心情练习,揽夏却告诉她,容非让她今日休息。
秦月当然不客气,立刻回了自己屋,倒头就睡下。
一觉醒来,外面一片漆黑。
没有手表,秦月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辰了,本来想闭上眼睛再睡过去,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只有起身穿衣。
嗯,去外面走走吧,今夜月色好。
绕过她的屋子,后面有一处平缓的小山坡,绿草如茵,她平时偷了空便在那里睡觉。
此刻,她依旧坐在那里,傻乎乎地抬头看着玉盘般的明月,风吹起了她的衣襟,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
……明明如月,她想家了。
*
大抵是因为从小会背的缘故,所以秦月一直对李白的《静夜思》没有什么太大感觉,此刻月光倾泻在她身上,她才顿悟李白为何被称为“诗仙”。
不是辞藻华丽、对偶工整才是好诗。能写出人们的真情实感,让人能产生共鸣的,才是真正的好诗。
而太白,用简单平易的两句诗,便让往来千古之人产生了无法言语的共鸣。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于她而言,此时望月不望月,她都思乡。
思念妈妈的唠唠叨叨,思念爸爸的敦敦教诲,思念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思念回不去的往岁年华。
疯狂地思念。
如果知道有一天她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她一定要对爸妈说“我爱你们”,管他肉麻不肉麻。
如果知道有一天她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她一定不会任性,不会让爸妈为她生那么多次气,不会让妈妈为她掉一滴眼泪。
如果知道有一天她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她一定要好好孝顺爸妈,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对他们好,陪他们说话。
可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就是“如果”。
“没有如果!没有如果!秦月,有些遗憾一辈子都不能弥补!有些人你一辈子都报答不了!”
她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哭得歇斯底里。
“呜呜呜……”哭累了,她就将头埋进膝盖里,任泪水肆虐。
“哭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在秦月耳边,她一个激灵,差点就要从这矮坡上滚下去。
连忙用力擦干眼泪,她红肿着眼睛看向容非。
大半夜的,他是游魂么?!
“我问你,哭什么。”容非皱了皱眉,重又问道。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愁绪又涌上心头,眼泪眼看又要止不住了,秦月撇了撇嘴,低声嘟囔:“没什么。”
“没什么能哭成这样?”容非在秦月身边坐下,凉凉的声音飘散在凉凉的夜风中,平白无故竟添了一抹暖意。
他迟疑了一瞬:“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
顿了顿,他又道:“我见你骂他时伶牙俐齿的,以为你和别的女子不同。没想到也是个扭捏的性子,还是个爱哭的丫头,不是让你一回去就洗澡了么?还那么介意?”
什么跟什么呀!秦月怔。
今晚的容非语气柔和得不似平日的他,但是他这番话还是把秦月惹毛了。
好像她都是因为云晔的冒犯才哭的,其实跟云晔一点关系也没有,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眼泪滑进嘴里,秦月尝了一口,便憋不住嘴,没头没脑地朝容非大吼大叫:“混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