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轻轻一笑，两只胳膊勾上了东华的脖颈。袖子滑落，露出了她胜雪的肌肤，细腻的肌理和一截纤纤皓腕。东华眼神迷离，暗芒浮浮沉沉，喉咙深处溢出欲望的低吟浅唱，薄唇狠狠覆上她心上人的唇。

    素锦惊呼一声，惊呼声却被东华的唇堵到了唇齿间，化为甜蜜的纠缠。东华的舌强势抵开她的双排贝齿，追逐着她的小舌，缠绵翻卷，反复折磨，要纠缠她至死。

    看着东华眼里欲的目光，素锦有些得意。她确实，令这块万年不动的石头情动了，撬开了这块寒冰，将众神崇拜敬仰的东华帝君从太晨清境拉入了世间红尘。

    东华用力地吻着小亦，托着她的脸颊，仿佛托着四海八荒最贵的珍宝。被东华吻得喘不过气来，好容易得了一口空气，素锦不断喘气，一回神，东华已脱了她衣裳，将她剥得干干净净。

    素锦自己赤果果的，东华虽衣衫不整，却穿得一件不少，就不依了。她嘴唇一撅，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像刚出生的小兽，很惹人怜爱。

    “不行，你也得脱。”素锦拽着东华的衣领，强硬地命令它。

    东华眼底漫上一层水光，将素锦的手按在她头侧，在她雪白的身体上轻轻的亲吻，种下了密密麻麻的草莓。看着小亦在他身下软成了一滩水，东华很满意，挥手去了衣服，挺身而入。

    素锦惊叫一声，而后陷入了从未体会过的境界中。身下的床铺，血色蔓延开，蔓延成一朵鲜艳的红色的花。她的腿围成一口方方正正的荷塘，东华宛若小鱼，在里面尽情地跳跃，欢喜，贪吮，和秋天装满了谷仓的农夫一样欢喜幸福。

    她觉得自己被投进了老君的炼丹炉里，身体里的热潮一次热过一次，汹涌澎湃，要把她淹没在翻腾上涌的海浪里。在呼啸而过的海浪下，她被拍到了沙滩上，成了一条翻着肚皮，喘息未定的鱼，躺在水洼里，接受着毒日的照耀，既煎熬又痛苦。而东华，却成了拯救她的唯一救赎。

    素锦的手指掐入东华的后背，却犹嫌不足。在情的欲的浪潮拍打下，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个神仙，化成了一滴水，在天地间飘荡，漫无目的地飘荡。

    凡自洪荒，终乎幽厉。

    她的元神抽离出体，化作洪荒混沌的一缕气息，进行着最原始的一切，阴阳交合，万物化生，如此方为天道。

    一曲高歌猛进，东华终于释放了隐忍。他清洁两人的身体后，最后躺在小亦身侧，亲了亲她因哭泣而红肿的眼角，温柔而小心。

    “小亦，你还疼吗？”东华使术法缓解小亦疼痛的同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温柔的问她，以从未有过的语气。

    “好多了，我觉得秘药已经解了，修为也回来了。”素锦脸红耳赤，面若桃花。方才的秘药，让她释放了真正的自我，这时再面对东华，她不免羞涩难堪。

    “你好，我便好，小亦，记着，我爱你。”东华在素锦耳边，说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誓言。这是他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

    “虽然我现在只是喜欢你，不过以后，我会尝试着去爱你。”素锦抽噎一声，嗓子叫得有些沙哑。她揉了揉眼角因求饶而残留的泪痕，郑重严肃地对东华道。

    以前，她爱夜华爱得盲目，爱得疯狂，这无望的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燃烧了自己，毁灭了自己。百世情劫，让她参透了她对夜华的情。

    那不是爱情，是占有，是折磨，是舍不得放手的恐惧在作对。那时她像淹没在河里的泥人，夜华是她唯一的救赎和希望，她不舍得放手，倾其所有，背叛天下人也不愿放手。

    参悟之后，那可笑的情不过是救命稻草，心灵的毒药。

    大爱一场，大梦三千，不过是笑话一场。

    “东华，”素锦的眼角流出一滴泪，她低低喊了东华一声。东华歪着头好奇地瞅着她，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小亦的青丝，脸色的神色也很认真，等着小亦说话。

    “东华，永远别欺骗我，永远别背叛我。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我会杀了你，要你神魂俱灭，将你挫骨扬灰。”素锦的手贴在东华的脸上，恶狠狠地威胁着他。

    “嗯，”东华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如常，坚定的表现令素锦很满意。素锦却没发现，东华把玩着它发丝的手停止了动作，眼底抹过一层哀痛与深沉的思索。

    素锦全未发觉，趴在东华的胸口上，搂着他劲瘦的腰，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睡着的样子，安宁而平静，宛若白日悄然安睡的睡莲，恬静而洁白无暇，让东华不忍吵醒她。

    东华搂着小亦，眼里神色复杂，心里更是五味交织。他从来都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无论对己方，对敌人，皆是如此。

    他接受三清天尊的意见，封印小亦的神魂和记忆，是为小亦的安全，用丹药改了小亦的记忆，却是为了他的私心。当年，若不是他一心征战天下，不顾风花雪月，不顾小亦，更是绝了自己和小亦的姻缘，也不至于小亦生了心魔，为浊孽所侵，发生后来一连串的事情。

    终究还是他的错，他的因果，造就这一系列的业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