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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5

      又有话讲。

    “等等,”他慢悠悠地说,“夜随心,你不得用内力。”

    “什……”她一惊。

    “你以为我看不出么?你的气力都是因你运动内力所致,跑起来才会脚下生风毫不带喘。但不属于你的就不该使用,”他冷冷道,“用你自己的气力跑!以后在军营,若让我得知你运用内力,我也会把你赶出去!”

    这番话,令她的心凉了一半。这一身内力虽是胡乱修来的,但到底助了她一路,什么妖魔鬼怪都得在这身内力下退避三舍,如今她早已习惯了内力护体,吃饭睡觉都提着股劲儿,哪里能说不用就不用的?

    “你这是在强人所难,没了内力我哪里有力气跑步啊!”她愤愤不平道。

    方督军本欲转身,听得她这一眼,步子一顿:“没了内力就没力气,果然该把你赶出去。”

    “你这是看不起女人!”她脱口而出。

    他干咳了一声:“只是要你用自己的力气跑步,何来看不起女人一说?”

    “不给我吃饱饭,又不得用内力,我还怎么跑得起来?你这不是存心整我是什么?”

    方督军蹙眉道:“军中艰苦,还不至于不让兵士吃不饱饭,你胡说什么?”

    “张澜说我是女的,每顿吃一碗小米饭就够了,一月来日日如此,我都饿瘦了。”叶青瑶毫不犹豫地打起了张澜的黑状,“方大人刚才可是说,别人做什么我跟着做就行……那按这道理,别人吃多少我也要吃同等的分量!否则当然是故意刁难,即便把我赶出军营,我也不会服气的!”

    她言一出,四下静寂。或许没人想得到,一个小女子竟敢和西北督军呛声,他们等着看好戏,不过这戏的结尾恐怕要令他们失望了。

    “传我话下去,以后夜随心可吃与男人同等的分量。”最后,方督军这样说道。

    “……”

    然后他站到高处,向钟庆道:“你们愣着干什么?继续!”

    “是……”

    可就在这时,有人大喊起来:“方督军、钟把总……不好了,他……”

    “又出什么幺蛾子……”

    钟庆推开众人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发现正是之前那个喊肺管子疼的,此时翻着白眼张大着嘴,眼看着已经不行了。

    “大人,他……死了……”

    ……

    她听到有人说,那人是冻死的。

    但又被另一人反驳,说那冻死的人个个面露微笑,这跟吊死鬼一般的死相,显然是被寒风“呛死”的。

    所谓被“呛死”,其实是因为无法忍受吸入刺骨的寒风,进而人不愿继续呼吸,如此一来,人就自然被憋死了。听上去不可思议,偏就有这样的死法。

    于是那先前猜测冻死的人便问后者怎么知道冻死的会面露微笑呢?

    “俺们村就在晋北最北,”那个被旁人称作“老胡”的男人轻飘飘说道,“某年白灾,村里冻死了八成的人,死时都是笑着的。”

    叶青瑶没体会到那种寒冷,她以前一直以为京城的冷便是真正的冷了,谁知还有更甚的。

    那个死了的,姓平,最后尸体怎么样她不知道,总之……是不会运回家乡的了。

    当卷着尸体的席子被拖走时,恍惚间,她有种错觉:那席子底下的不是什么陌生的男子,而是泡发了的聂冬梅——聂冬梅也是这么被拖走的,她永远记得那张扭曲发涨、水淋淋的脸……

    但这一件事才不过刚只是个开端。

    这一年的严寒才刚刚开始,距离来年开春……大概还有四个月。

    她开始夜半做梦。

    不是普通的梦,而是脱离了形壳,以自己的魂魄游走在军中。

    所谓枯蝉,是蝉褪去的衣壳。于人而言,那被褪去的就是人的肉身,从衣壳里脱出的魂魄才是一个人的根本。

    那么《浮生六梦》的枯蝉一卷——既然可用自己的神识操控他人的神识,自然亦能用自己的神识脱离形体,任意所为。

    这是她最新才悟出的,不过还不是十分熟练。现在,侧耳静听,似乎安静的一间间营房里,时不时传来鼾声或梦话;时不时还有一两句几不可闻的抱怨;两两低声闲聊;谁起夜放水哗啦啦地响;还有不知哪里的野兽嚎了一嗓子便又没声了。

    她平复了下心绪,经过几个站岗的,径直来到了方督军所住营房的床前。

    他还没睡,但应也快睡了。窗纸后灯光未熄,一个人影好像在书写着什么。她贴在窗口,静待时机。这时,忽有人声传来:“你这一趟关内行,看来收获寥寥。外三关内十八寨主,愿意接受招安的只有三四人。张鹤说他要考虑,显然还在记恨。”

    然后,窗纸上便又照出个人影,在烛光下渐渐转浓。

    “你应还记得,”那新出现的身形一顿,“那些贼寇中有多少人是因那件事反出军营去的吧?”

    ——那件事?

    她穿过门,一步踏入房内——哪里有什么第二人,明明房中只有方督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