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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后悔当年说了那番话,害得你和丁兄无法相守。其实那之后,丁兄来找过我,他说他对不住我,所以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对于那件事,过了很久我才释怀,也是十分小气了。说到底都是我自己的错,明明是自己不够坚持,却一直在怨丁兄、怨你。明明我们几人中,只有我娶妻生子,却害得你们天各一方……’
小姐道,‘不怪你,是我自作自受。你无需自责,更无需劝我。如今……我很好。’
南宫少爷知道劝不动小姐,便道,‘那我以后还可以再来看你吗?’
小姐摇头道,‘以后你不要来了,你是南宫家主,不要与我等魔教之徒牵扯关系。而且你早已成家,不要在想我了。’
南宫少爷道,‘你若不想我来,我可以不来,但让我不想你,我却做不到。南风,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倘若你心中曾有一点点喜欢我,就不要说让我别再想你这种话了。我会给你写信的,也会将你的心意带给丁兄。告辞了。’
他说得一往情深,却走得干净利落。正如他所承诺,小姐在世时,他再也没有来过仙乐山。没想到他一直都喜欢着小姐,而小姐又怎会没有爱过这个炽热长情的少爷呢?
小姐看着南宫少爷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道,“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人在万里之外喜欢着自己,还是有些开心的。”
南宫少爷走后半年,小姐收到了南宫家的大管家从苏州带来的书信。信是南宫少爷写的,十分简短,大体是他这半年的生活,以及对小姐的思念慰问。与信同时送来的还有小姐托南宫少爷转交给丁枯的两册《琴瑟和鸣》。翻开后,发现上卷曲谱之后画着一幅少女抚琴图,这明显是出自南宫少爷之手,图中的少女是小姐年轻时的样子。而下卷则是一张男子舞剑图,但这男子却没有露正脸,穿着在私塾时男子统一的白色书生长衫,也不知究竟是谁。而在这幅男子舞剑图的前一页,竟有一句用狂草书写的诗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小姐双手一阵颤抖,书册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看了眼,这是丁枯的字。
果然丁枯和南宫少爷一直有来往,他也知道小姐就在此山中。
小姐在屋中对着这句诗呆坐了良久,最后将两本册子合上,原封不动地交还给南宫管家,让他带回去。
‘他还在,也知道我还在。他知道我在哪,我却不知他在哪。他不来找我,却写下这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他在问谁?让他自己一个人想去吧。’
第二年,小姐又收到南宫家送来的书信,除了南宫少爷的信,依然是那两册《琴瑟和鸣》。这回多了两幅少女舞剑、少年书画之图。少女顾盼生辉、身姿动人,少年依旧面目不可辨。而前一页又多了一句诗,这次是用小楷书写的。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小姐看毕,依然将这两本册子交给南宫管家带回去。
我不明白南宫少爷和丁枯在故弄什么玄虚,但他们这种书信往来竟然持续了十年。而小姐每次都只是看看,从未回应。”
萧琴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两册《琴瑟和鸣》,没想到这两册诗、画、乐谱,竟是三人跨越十余年共同填满的。
“十年后,就在小姐等待第十次收到来信时,这回来送信之人竟然是丁枯本人。
分别二十四年,二人都年过半百,只不过岁月的沧桑在丁枯脸上更为明显。
见到丁枯,小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激动,可能是哀莫大于心死吧,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这时才来,来做什么?’
没想到丁枯竟说,‘我和辛弟以十年为期,用诗画向你示爱,你却从未回应。十年之期已过,辛弟说他不能来见你,于是我一个人来了。’
小姐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丁枯一脸苦笑,‘这是我们两人懦弱而又无聊的赌局。当年是是非非早已看淡,在不惑之年我们又都回到了原点。可能你早就看淡了感情,但我和辛弟却来得越发浓烈。或许永不相见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但我无法再忍,便厚着脸皮来见你了。’
‘你……’小姐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放心,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将它亲手交给你一次。’
丁枯拿出了那两本小册子,第十年,第十句诗。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姐看了,凄然一笑,含泪道,‘我从二十七岁到三十五岁,奔波各地找了你八年,从三十五岁到现在,在此等了你十五年。终于等到你,你却只拿这一句诗来糊弄我,还说什么示爱?哈哈……这二十多年,我们究竟都在做些什么?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更蠢的人吗?’
一阵狂笑,小姐将两册《琴瑟和鸣》丢在地上,拂袖回山。
那是小姐和丁枯最后一次见面,没有相拥,没有相视一笑,也没有释然。
怀着那份放不下的情愁与怨恨,小姐不再理会教中琐事。她挑选了三个武功、乐技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