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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r   安乐竟无言以对。

    盈岩便是问:“若是太傅问起,我该如何?”

    安乐:“就、就说安公主变成蝴蝶飞走了?”

    盈岩提袖拭泪:“太傅不会放过我的。”

    安乐心有戚戚:“太傅心狠手辣,能放过谁?”

    于是,安乐只得拖家带口,拉上盈岩一起逃出宫去。

    解酒儿施展轻功,带着安乐和盈岩一路避开巡逻的守卫,翻出宫墙。

    上京城实行宵禁,三人在事先定好的客栈落脚,等待天明。安乐激动地睡不着,时不时就要趴在窗缝,向外看上一看,自觉宫外的空气都要清新几分。盈岩把她按在床上,捏实被角,她打了哈欠,还不放心地叮嘱:“天亮喊我。”

    然而她美美睡了着,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迷迷糊糊揉揉眼,正看见床边坐着个人。安乐条件反射缩进被子,崩溃叫道:“来人护驾——”

    席鸿懒洋洋地道:“别吵,是我。”

    “啊啊啊啊啊——”被窝里的安乐叫得更是凄惨。安乐喊了一会儿,自觉没趣。她探出脑袋,跟席鸿撒娇:“难得出来,你就放我玩一会儿吧。”

    席鸿横她一眼,不为所动。

    安乐再接再励,三指一拢,试图赌誓打动席鸿:“你让我逛趟街,我保证回去之后就勤奋努力,好好学习!”

    “哦?”

    安乐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襟,小幅度摇了摇。

    席鸿沉默片刻,问:“此次出宫,事先跟蔚小将军说过了?”

    “说了说了。”安乐赶紧卖乖。

    席鸿叹口气,松了口:“给你半天时间。”

    “好耶。”安乐欢呼,拔腿要跑。

    席鸿揪住她:“慢点。”

    身穿重甲的御林军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内里的闲杂人等也早已被肃清干净。安乐和席鸿拉拉扯扯下了楼,就见御林军副统帅正端坐一旁,面前的桌上摆着几道热腾的小食。

    “景曜?!”

    蔚景曜原本正凝神闻听楼上的动静,见安乐安然无恙地下了楼,他才对她露出一点放松的笑意。待到安乐落座,蔚景曜为她盛了碗粥,又挑拣一些她喜欢吃的点心,放在她的餐碟里。安乐不觉有异,侍候一旁的盈岩看向解酒儿,解酒儿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盈岩默然:蔚小将军的意思,怕是想单独和安公主相处。

    席鸿顺势坐在蔚景曜的对面,正想用膳,却发现桌上统共只有两副餐具。自他接到安乐出宫的消息,连夜赶来,熬至此时。人极困乏,腹中亦是空空。他强作无恙,提袖给自己沏了盏茶。万没想到喝一口,抖一下,忍着差点没吐出来。那茶水不止凉,更像是隔了夜的劣渣。

    蔚景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乐身上,然而在席鸿喝茶时,他似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

    席鸿便是了然:蔚景曜,这馊茶的仇,我又记下了!

    他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蔚景曜。

    蔚景曜由蔚老将军亲自抚养长大,少年有为,堪任御林军要职,绝不可能如表面看起来般的温和无害。咬人之犬不露齿,也就没心没肺的安乐当他是品性温和,好相与。

    安乐捧着小碗,呼噜噜喝完了粥,后知后觉道:“太傅不尝尝?好喝。”

    席鸿暗自磨牙:“不饿。”

    “哦。”那粥选用自太清池的初夏新荷,文火焖熬数个时辰,直至花卉与粳米相融,软糯中蕴含清香。安乐惋惜地用神眼谴责席鸿不识好物,转而又向蔚景曜伸碗:“还要。”

    记吃不记打!席鸿腹诽。他甩袖起身,犹如一个口是心非的老嬷嬷,口中说着“我走了。”偏生心不甘情不愿,走出了好几步路,还执着地用眼刀刮安乐。

    安乐照单全收,笑盈盈道:“太傅慢走。”没等席鸿走远,她就一声欢呼,激动地抓紧蔚景曜,催促道:“我们也出去吧。”

    安乐自觉认识了蔚景曜,活得简直不要再滋润。

    她搞事,他陪;她放风,他也陪。

    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由是,当安乐和蔚景曜出了闹街,迎面一支箭羽呼啸而来,她条件反射挡在了蔚景曜的身前。害她可以,但绝不能害她的甜点/香粥/代写策论小能手/上京城全知导游/席鸿克星,不,她是说绝不能害蔚景曜。

    箭支正中安乐的心头,嵌入三分。她倒在蔚景曜怀里,电光火石一瞬间,想到方才对席鸿允诺地那句“你让我逛趟街,我保证回去之后就勤奋努力,好好学习。”

    怕不是一个flag。

    *

    安公主遇刺,向来不算大事。但安公主受伤,却是晴天霹雳,头一遭。

    老太医双手发抖,用不上力气,只得叫来得意门生,替安乐拔出了断箭。箭有倒勾,生生带出一块血肉,安乐却只是安静地躺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盈岩捧住她冰冷的小脸,颤巍巍叫了句:“公主。”

    安乐似是未闻,一动不动。

    盈岩呜呜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