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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正统而学博,近些年更是苦心孤诣,专研各种疑难杂症。区区一个蛊/毒,着实算不上什么。”
安乐便是期待地问:“那我体弱的毛病……”
老太医一顿,敛了表情,收好药箱,撩起下摆就地一跪,道:“恕老夫无能无力,治不好。”
宿醉方醒、浑身酸痛、心也塞的安乐:“哦。”
以膝作枕,安乐躺在解酒儿的腿上,由着侍女盈岩为她按捏额首,舒缓精神。她心情沮丧一瞬,转念又自我宽慰:她的病打从胎中带来,是先天性的体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多走两步路就大喘气,这莫不就是天生要享福的命吧!
她贵为公主,且说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等极佳。
吃——一日三餐,九九八十一道御膳。虽然她只能吃萝卜白菜;
穿——但凡长高一点,都要命织造局裁测新衣。虽然她每日里被困在殿中,出不得门,穿不了几件;
用——天下第一美人香软软的大腿,可不是谁都能枕得了的。虽然大美人一开始,也是想取她的性命;
度——拳头大的夜明珠,沙袋大的玉如意比比皆是,根本不缺钱,但也无处可花……
宽慰完自己之后,安乐感觉心情更沮丧了。
她哼唧了一会儿,任性地张嘴,道:“想吃水果。”
盈岩喂了她一块梨。
安乐嚼过,又要求:“还想吃。”
解酒儿喂了她一颗葡萄。
“还要。”
这次是梨块和葡萄一起递到了她的嘴边。
解酒儿眼波流转,娇声道:“我是公主的首席侍官,照顾公主的事,自然是由我来做。”
盈岩喂安乐吃下水果,柔声细语地回道:“首席侍官的要位,岂是说当就当?饶是我,三载侍立、两载看茶,才换得一个贴身伺候的机会呢。”
安乐闻言,感动地伸手攥了攥盈岩。
盈岩回她“无妨”的安抚笑意,又接着对解酒儿说:“依我看,你若想做公主的首席侍官,不妨先去御茶膳递五年茶,浣衣局洗八年衣物,历练历练,再谈其他吧。”
安乐:……火、□□味???
解酒儿指尖暧昧抚过安乐的小臂,道:“我昨日与公主同榻而眠,再亲近不过。伺候公主,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安乐:是比较方便。
盈岩和气地冲解酒儿笑笑:“可若说伺候,倒是我比较得公主的心。”
安乐:对,盈岩最懂我的想法。
“公主,”解酒儿挠挠安乐的下巴尖:“可还记得昨日答应过我什么?”
盈岩晃了晃安乐,道:“公主,要为我评理嘛。”
两人一左一右,争着要引安乐的关注,安乐面上波澜不惊,然而额头掩不住的冒汗。她求助似得把目光投向老太医:“我是不是该休息了?”
老太医端出一碗热腾腾的苦药:“喝完,才能休息。”
安乐端过来,一口闷尽。
*
待殿中人散了,盈岩和解酒儿也一步三回头地不舍离去,安乐抱着她的羽毛枕头,长舒一口气。方要睡,又听人通传:“秦小公子密而求见。”
安乐眼睛也没睁:“不见。”
“秦小公子托话问您:太傅布置的策论可是写完了?”
“哈?”
“秦小公子说:‘水、火、金、木、土、谷惟修’那篇。(*注)”
“什么,秦煦落水?”安乐虚虚睁开一条眼缝,嘟囔:“那就把他抬进来,让我高兴一下。”
安乐虽在病中,但想要八卦的心情支持着她,强支病体,等待秦煦的倒霉汇报。却不想秦煦怀揣着《尚书》,昂首阔步走进来,当真是要和她探讨太傅留下的功课。
安乐大惊失色:“你还说你没落水?你脑子一定进水了!”
秦煦不为所动,手中一展,坚持给安乐念他废寝忘食所做的策论。词句不顺,不知所云,自不必提。偏生秦煦念完,还恬不知耻地问:“如何?”
安乐敷衍他:“不错。”
秦煦又说:“那你做的文章也叫我瞧瞧吧。”
安乐不接茬,直接伸手道:“给我带的宫外话本呢?”
秦煦无辜地说:“我今日入宫,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学习。除此以外的闲杂物,今日不会看,明日也不会再有了。”
安乐不敢置信:“我现在就宣太医,给你治病!”
秦煦义正言辞道:“我这是受了启发,洗心革面呢。”他神色坚定地对安乐说:“古有唐玄宗和魏征,今有你和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才不要进后宫做你面首玩物,我要做你的良臣勇将,助你开创太平盛世!”
安乐说:“是唐太宗,不是唐玄宗。你先回家给我读几年书再来吧!”
顿了顿,安乐冲秦煦勾手指:“过来。”
秦煦依言靠近,安乐揪住他的衣领,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