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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喷三尺远:“噗——”
座下群臣眼见陛下吐酒,皆是大惊失色。
安乐为了挽回颜面,索性把手里的杯子扔在地上,大喊道:“酒里有毒!”
她话音方落,却不想一支铁甲精兵迅速冲入大殿。利剑出鞘,电光火石之际,已然轮番架在了一干大臣侍从的脖颈上。灯火通明的宴客厅一时寂寂,诸人瑟瑟跪成团,连求饶也不敢。
安乐无措看一眼隽霄:怎么办?
隽霄横她:活该!
安乐用口型威胁:阉了你哦。
隽霄掀着衣服下襟扭跨:来呀来呀来呀。他边说边摇摆,一脚踩滑,直接从高台之上滚了下去。
安乐大喜,赶紧道:“来人,将刺客拿下!”
隽霄:???
待到诸事将歇,安乐起驾,打道回寝,便又派人把隽霄从死牢中拎了出来。
隽霄脱了外衫,披头散发,光着脚往龙榻上爬。
安乐着急,道:“你干嘛呀!”
隽霄平静地看她:“我在试图和陛下搞好关系。”
“……”
“刚在地牢中,生死一念,我突然大彻大悟。你现在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而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
“不要啊!”
*
三日之后的早朝,朝堂上人心惶惶。
安乐端坐于高台龙椅,冷眼下瞧群臣争论不休。
昨晚亥时,边关急报,宋、周两国联兵集结在大夏朝边境要地,顺冀城被围,求助于济阜、灵康派兵支援,怕是战事要起。今早丑时又是疾书一封,只道宋周所使声东击西之计,趁着灵康城主力赶救顺翼,另排精锐军队奇袭了灵康。灵康城内兵力不足,守城将士不敌,城门大破。
三日之前,正是安乐登基的日子,北周两国军队突破灵康城后,趁着大夏举国欢庆、戒备松懈,一日之内连下两城,直逼南平关。
大夏西北之地,由骠骑大将军蔚景曜镇守,周遭小国惧其赫赫威名,多年来一直不敢妄动。而今出了此等大事——大事、重点不在于北周两国联兵结盟,而怕是骠骑大将军对新帝不满,故意放敌入城、心存二意!
朝臣彼此心照不宣,说来说去也没有个准头。
安乐不作表态,一干人等摸不透新帝的心思,也不好擅下定论。追责是一定有的,一群人气愤填膺地指来指去,气得兵部尚书撸袖子和户部尚书打了起来。
时至晌午,安乐摆驾嘉明殿用膳。
眼前九九八十一道清汤寡水的萝卜青菜,安乐愁眉苦脸道:“能给口肉吗?保证不咽下去,就在嘴里含含。”
隽霄道:“我说你从小到大病歪歪迎风倒,饮食又不注意,是怎么活下来的?”
安乐:“吃一顿肉,腹泻两天,躺四十九个时辰,再灌两壶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神树灵芝熬制的香茶,便又生龙活虎了。”
隽霄大惊:“哎,你怎么吐血了?!”
安乐:“没事没事,想肉肉想的。”
隽霄手忙脚乱给安乐诊治,又是一声急报。
那风尘仆仆的小兵进殿扑通就跪,膝行至殿中,双手举过头呈递一册折子。
安乐遣身边的近侍去接。
折子离手,那小兵连嗑响头,嗓子喑哑无腔,嘶声力竭道:“将军对皇上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求皇上明察!”
安乐被他的护主恳诚所染,心中不由戚戚。长叹一口气,近侍还没对那折子做细致检查,她便伸手拿了过来。然而方一打开折子,寒光骤闪,一枚暗器冲她喉/口/射/去。
左右不过一个眨眼,锋利铁尖直指安乐脖颈,“铮”声作响,即被弹开。
安乐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腰间的玉佩,原本无暇的“安”字黄云玉上已是遍布裂痕。
安乐将玉佩小心取下,交于近侍,感伤道:“好生安葬了吧。”
隽霄问:“如何葬?”
安乐:“请得道高僧超度做法,御祥殿供奉半年。然后碾成粉末,用模子再浇筑一个新的出来。”
隽霄:“……”
安乐道:“循环使用、低碳环保懂不懂。”
刺客小兵被当场捉住,服药自尽。
隽霄蹙眉:“那骠骑大将军是何人?当真存了反叛之心?”
安乐激动地握拳:“蔚景曜——想当年上京城首屈一指的名门子弟!相貌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不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擅骑射,矢不虚发!”
隽霄“啧”了一声:“讲重点。”
“每隔十余日,我都会给他寄信。这么多年的情谊,我相信他不会背叛我的。”
隽霄回忆起什么,问:“寄信?就你上次抄撰的那个淫/词/艳/曲?”
“昂。”
“我看了都想打人!”
“可他给我回信了呀。”
隽霄好奇:“他给你回什么?”
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