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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温韶很快就觉得不对,虽说小孩子眷恋乳母是应有的事,但是这种情况未免过于反常。因为事关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儿子,她也没心思慢慢细察,直接让人抓了那奶娘,当场给抓了个现行。

    虽然那奶娘口口声声称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但哪怕她再怎么苦苦哀求,这种人,温韶是不敢再用了。

    今日为了受到重用,就不惜算计一个小孩子,等明日还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情呢。

    可是瑞哥儿已经养成了习惯,又一时半会离不开这个奶娘。温韶便发了狠,让人拿黄连头捣了涂在那奶娘的胸上。这样一来,瑞哥儿虽然被熟悉的奶娘抱着,但一咂弄就觉得苦,又吃不到奶,哭了几次之后已经慢慢地不再眷恋她了。

    年清沅听完之后只觉自己又长了见识:“还能有这等事,这也未免太可恶了。”

    连对一个小孩子都这么有心计,这种乳娘换了别家不被赶出去都算轻的了。

    温韶认真道:“好在那奶娘只是一时动了贪念,没有做出什么更坏的事情来。咱们家尚且如此,你日后去了沈府,一定要小心防范底下这些小人。咱们固然可以用她们,但人心叵测,谁也不知道背地里她们会做出什么事请。大人有心还能躲过一二算计,可孩子这么小又能做什么呢。”

    年清沅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温韶怕她不重视,又给她讲起一回事来:“我听人说,有那种人家里妻妾争风吃醋,若是小妾通房怀了孩子的,主母为了做个表面功夫,干脆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买通了伺候在孩子身边的丫鬟婆子,随便掀个被子开个窗户,或者乱吃点什么。小孩子本就体弱,又什么都不知道,一场风寒就没了命,偏生面上谁都看不出不好来。”

    这些事情年清沅从前也有所耳闻,但如今心态变了,感受也大不相同。

    她自我安慰道:“好在咱们小时候好像每那么多事。”

    她这么一说,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虽然温韶已经确定了年清沅就是温七,年清沅也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心细如发的好友认了出来,但一直以来两人都心照不宣,从未在明面上提过这个问题。

    温韶心里想的是,她从温七变成年家的女儿,中间不知牵扯了多少隐秘和波折,虽然她是好友,也没有必要事事都打听的那么详尽。

    至于年清沅,她就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提起了。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们都默契地把过去忘了,只把年清沅当成她现在的身份,而很少提到她从前还是温七的时候。

    年清沅又想了一想,对她苦笑道:“我原先是想说,我们再怎么样也是自小被好好照看着长大的,但一想到我的身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这里说的是温七的身世。

    温家的人来年家强行认亲的时候,曾经拿温七的乳娘说过一回事。

    他们说,温七的乳娘早早地就认出了温七不是永宁侯府的孩子,却害怕受到责罚,昧着良心把狸猫当了太子。后来终于被心有怀疑的温夫人识破,只能承认罪状。她害怕去见官,更怕祸及子女,当晚就自己上吊身亡,临死之前留下了认罪书,请求温夫人放过他们一家。

    年清沅对乳娘的印象不太深。

    按照常理来说,寻常人家的乳娘会一直在喂过的孩子身边伺候,情分深厚,但温七的七八岁大的时候,乳娘就推说家里有事,想照顾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随着温七年岁渐长,又时常生病忘事,逐渐也很少提起这个乳娘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至少也在温七身边伺候了七八年。再想到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只怕乳娘也没少费心思照顾她,到底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不然当初年清沅打听到她从前的奶娘身死之后,也不会一个人发呆了许久。

    当初打听到的消息里,奶娘自杀身亡的谜团已经解开了,那么她那些贴身的丫鬟也死的死,散的散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清沅想起这个问题,心中的疑云还是挥之不去。

    等逗玩了瑞哥儿,她回到院子中,经过反复思考,最终决定提笔给沈端砚写一封信。

    ☆、第一百五十三章 虎皮崩豆

    年清沅一直还记得,去年她还在沈府的时候,曾经听沈檀书提起过。

    当年温七去世,沈家兄妹因为怜悯或报恩,不仅为带出她的尸首而出走奔波,还安置了曾经在温七身边伺候的婢女们。

    年清沅曾假称有个手帕交名叫茯苓的,在永宁侯府上当差。沈檀书一听茯苓的名字,就猜到茯苓曾经是温七的人,还特意让人去查过。结果最后反倒查出了温七身边的几个婢女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当时为此两人都怀疑沈端砚隐瞒了什么。

    沈檀书曾经也想过找出线索追查下去,但她毕竟是沈端砚的妹妹,沈端砚虽然不过问沈府的事务,但她手下的人其实都只听从沈端砚的吩咐,最终自然没能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