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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冷笑。
当年侯府落败时,萧忱还只是个纨绔子弟,无权动用国公府的人脉。虽然他想法设法要人在流放途中多关照他们一家,但纨绔就是纨绔,打点的官差也靠不住。那一路非但没有宽待他们,反而还多加折磨,若非后来沈端砚又暗中托了人,只怕他们一家真的不等到西北就要离散了。这也是为何上回温柏青对卫国公府恨意难消的原因。
虽然她没有切耳听到什么,但她想也能想到,当年的情形下,眼前这位捧高踩低惯了的国公夫人想来应该也出了不少“力”。
即便心中再怎么轻蔑,温清语还是乖巧答道:“这一次回来的不仅有我,二哥其实也跟着来了,帮着大哥办一些事情,一直未曾得闲。在京中留多久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听大哥的意思,说西北那边毕竟不是久留之地,我一个姑娘家,不适合在那边多待,想在京中给我置办一处房子先住下,等他们日后慢慢过来。但这怎么能行呢,我想等兄长一走,我还是要跟着回西北的。”
卫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语气亲热道:“还走什么,如今你兄长出息了,你们一家重回京城也是早晚的事。你一个姑娘家,来回颠簸得多不方便,不如就在京城多留一段时日,也好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说着,她瞅了萧忱一眼。
温清语正要说几句恭维话,就听萧忱附和国公夫人的话道:“让人去收拾一间院子来,你在府中好生住下,平日里陪我母亲多说说话。她从前便喜欢你,总说想要你这么乖巧的女儿,如今你们难得又见了,你便遂了她的心愿吧。”
温清语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迟疑之色,轻声道:“世子哥哥,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不比往常,我在你们府上住着,只怕多有不便。若是夫人想要我陪着说话,只需让人说一声就是了。”
萧忱听她拒绝,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不过听她一番解释,还是颔首笑道:“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既然如此,便让母亲做主,收你做了义女,再来府上居住,想必旁人也不会再说什么闲话了。”
他这话一出,卫国公夫人和温清语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这要是真认了这个义女,两人的盘算可都不成了。
这么一想,两人反倒心有灵犀一般反驳:“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温清语先解释道:“世子哥哥莫怪,你的好意清语心领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我怎能不先和家里商量就自己定下了呢。”
卫国公夫人也帮腔道:“这事确实是他考虑得不周,你莫要为难,不过说笑罢了。若是日后你父母能回到京城来,我当面向他们提一提。”
既然两人都不愿意,萧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那就劳烦清语妹妹有空多来国公府坐一坐,权当是来解解闷罢了。”
温清语笑着应下了。
待温清语走后,卫国公府这对母子俩难得凑了一起吃饭。
丫鬟们犹如流水一般上菜,很快就在母子二人的桌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珍馐。
国公夫人今日仿佛吃错了药一般,对萧忱格外亲切,甚至还亲手替他盛了一碗清炖枸杞羊汤:“来来来,这是我特地让厨房做的,给你滋补身子的。你这些日子在外头想来也忙坏了,多喝一些。”
萧忱无法推辞,只能接下了。
国公府的规矩向来是食不言寝不语,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国公夫人私下里也会遵守这一套规矩。她在一旁喋喋不休,萧忱一直只是沉默地听着,直到用完了饭。
萧忱沉吟良久道:“上次母亲提到的那件事,我本应该早早地跟母亲说了,一直拖到现在,确是我考虑不周,让母亲费心了。”
卫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难得今日我心情这般好,就莫提那扫兴的人了。”
她很快转移话题道:“今日清语一来,你见她如何。还是和从前一般美貌动人,连我看了都忍不住疼惜。我先前还当他们一家在西北吃了几年沙子,指不定要磨搓成什么样子。可你瞧,清语这丫头果真是天生丽质,还是那娇花软玉一般的人物,你就没什么想法。”
萧忱仿佛没听见她在说什么,自顾自道:“您之前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因为年氏女和阿七生得极像,所以才对她格外上心。我知道您从前便不喜欢阿七,嫌她是个病人,怕耽误了我,但阿七如今已经不在了,死者为大,我希望您能放下对她的成见。”
卫国公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那个死了的,我可以不再提她,但那个活着的呢!”
萧忱轻声笑道:“您不觉得,这是天意吗。阿七韶年而亡,没几年便出了一个跟她生得那么像的人,可见我与她之间是天赐的缘分,我怎能轻易放手。这年氏女,我要定了!”
卫国公夫人又急又气:“你可真是糊涂!我可听人说了,这也是个身子不好的。不过吹了点风,就能病得不动弹。这样的病秧子,哪一家娶了都是平白添了晦气,更何况你堂堂一个世子。你若真是喜欢年家的女儿,他家另一个倒还算是个知书达理的,你若是喜欢,娶了她也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