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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大肆抓捕,最终还是逃了几个。
依照他们的想法,那大观楼本是三教九流杂处之地,想来平日里正是那一伙人探听消息的地方。只是一家这样大的酒楼在京城立足可不容易,背后指不定投了哪一家的靠山。他们出了岔子,只怕连靠山都要跟着一同倒霉。
说到最后,年景珩摇头道:“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装神弄鬼来害人。”
年清沅看了看四周,才低声道:“若是日子能过得下去,只怕也没让要做这掉脑袋的勾当。”
年景珩睁大了眼,又要用折扇敲她,被年清沅一下躲过:“你跟我胡说八道两句也就罢了,出去了可不准再胡说八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反而成了有苦衷了。”
年清沅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和别人哪怕就是和娘我也不说。这些人有苦衷倒也谈不上,但是你想想,他们要做的可是造反的事,这背后必然有什么原因。”
年景珩嗤笑一声道:“是有原因,不是被那边指使得么?”
说着他的手指指了一下西北方向。
年清沅挑了挑眉道:“这没凭没据的,怎能就确认是那位所为呢。”
年景珩大喇喇道:“他那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怀着不臣之心,故而想装神弄鬼,搞出这种把戏想来污蔑当今天子。”
自打永定桥、上元夜接连出了两次事后,虽然有无知百姓暗地里认为是老天降罪于世人, 但民间士子乃至朝中官员的看法基本和年景珩所说的差不多。一开始年清沅也是这么想的,可她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老实说,我不明白,如今那位坐拥重兵,真要做些什么,为何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年景珩一抖折扇:“这等乱臣贼子,自然爱耍一些跳梁小丑般的把戏。”
昔日隆庆帝驾崩前,当时还是八皇子的那位匆忙从西北赶回,不曾想到了半途中就听说了隆庆帝传位给废太子的事,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到了西北。之后宣平帝几次召他入京,他只称重病在床。可“重病”了好几年,这位八王爷还活蹦乱跳着,宣平帝却英年早逝。不过这样一来,八王爷虽还没真的起兵,但他不回朝、不就藩、不交兵权,朝野上下给他扣上了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但清沅不完全这么想。
永定桥和上元夜的事,虽然在百姓中造成了恐慌,但依她来看,并没有什么大用,毕竟他的名头太臭了。而且哪怕日后八王爷真要做什么,这种事情也无益于他争夺皇位。
她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些事都是另外一伙人闹出来的。
两人说话的空当,店家先上了一道蜜酿蛷蛑。年景珩知道眼前这个素来喜欢吃甜的,特意点了这道菜:“去年秋天见你爱吃蟹子,可惜那时候又生着病,没吃多少便过了季。听人说这家做得不错,特意点了,你快尝一尝。”
所谓的蛷蛑,便是梭子蟹。雄蟹为尖脐,雌蟹名为圆脐,通常以雌蟹为佳。一年有春秋两季的味道最为鲜美,眼下正是吃它的好时候。
这道菜先前年清沅饭翻食方的时候看到过,先将梭子蟹用盐水煮过,变色后将其捞出,用手将其扯开,再用小钳将大鳌和足中的蟹肉取出,放入蟹壳中。再用蛋液淋在其上,加入少许蜂蜜调匀,放在蒸笼里蒸上少许时候。等蛋液一收,立即取出,不然就蒸得老了,反倒品不出蟹肉的滑嫩鲜腴。
待要食用时,再配上一碟橙齑、陈醋,用来驱寒暖胃。
这家酒楼虽然不大,但确实选得好蟹子,蟹肉如玉,脂膏肥美。
再加上丝丝甜气,让年清沅这个一向挑嘴的都点头不已。
她和年景珩两人在外玩到傍晚,这才回了年府。
一进屋里,年清沅就见采薇迎了出来。
今天采薇过来跟她告假,说是想回沈府看一看。并且最近她在小厨房里跟人学着做了几样新菜,想回去再向封家娘子讨教几分。
她来年府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在京城中认识的人也不多,年清沅听了便欣然应允,还让人给她备了一些薄礼回去好送人。
见采薇已经回来,年清沅笑着问道:“你去看了娘子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
沈府小厨房的人没什么变化,封家娘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采芹、采菽两个仍然偷懒耍滑,其余的人见采薇一回来便问东问西,变着花样地打听她在年府的情况。唯一不同的是,清沅、采薇两个人先后从小厨房走了之后,人手不够,近来又带进来一个小姑娘,说是封家娘子的亲戚。
“亲戚?”年清沅一听来了兴致,“先前不是说封家娘子来京城寻亲戚,可亲戚一家都已经找不到了吗?”
采薇笑道:“封家娘子的亲戚家里败落了,连宅子都卖了去,故而她才找不到人。家里的大人死的死,散得散,只留下一个小女儿,在酒楼里烧火做杂役。前些日子封家娘子上街上去,正好迎面撞上了,看她眉目和自己那位亲戚有几分相似,便问了一句,没想到一问就问着了。那小丫头个子瘦瘦小小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