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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真的跟她姐妹情深起来了,弄得年婉柔浑身不自在。年清沅表现的越情深义重,她心里就越觉得不对,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她以为年清沅就要这样膈应她一天,没想到年清沅看了看外头,站起身来笑道:“时候不早了,婉柔妹妹,我也就不再你这里多坐了。”
年婉柔一愣:“姐姐不再坐会了吗?”
年清沅摆了摆手:“不了,顾先生前段日子给留下的课业还没做,这些日子生病一直撂在一边,我还要回去熟悉熟悉针线。”
年婉柔一边送瘟神出去,一边习惯性地客套道:“姐姐日后可要常来我这里坐坐,妹妹在府里也就姐姐一个知心的人,我们俩一起也好时常说说体己话。”
年清沅竟然十分高兴:“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你放心,我日后有空必然天天来你这里叨扰。”
年婉柔:“……”
等送走年清沅后,年婉柔的神色有些不解:“她今天来留香居,到底是想干什么的?”
馨兰也不明白,只能劝道:“可能清沅姑娘就是病好了,想找人说说话就是了。因为府里也没有适龄的姐妹,所以救想到姑娘您了,姑娘您应当高兴才是。”
年婉柔冷哼一声:“我才不信她能安什么好心。我第一眼见她就看着不顺眼,那眼珠子里一百来个心思在转的人,谁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馨兰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劝不回来了。
姑娘为什么就偏要跟清沅姑娘过不去呢,明明清沅姑娘也是个和善的人。一个被托孤养来的,一个是亲生的,难道姑娘自己就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
“不过,”年婉柔脸上浮现一个冷笑:“不怕她没有动作,就怕她像条死鱼一样,怎么戳都不蹦跶。”
☆、其他类型拾箸记
从留香居回来,年清沅先坐着忙活了一会针线。
果然像她之前自己说的那样,病了这两天,原先好不容易捡起来的针线又生疏了不说,还有些倒退的迹象。
年清沅看着已经乱成了一团的绣品,深呼吸了一口气:“甘草,叫青黛来。”
甘草心领神会,连忙拿了绣品下去。
半夏趁机问道:“姑娘,您可否要再吃点蜜饯什么的?”
年清沅想了想:“蜜饯就不用了,帮我拿几个蜜柑来。”
半夏脆生生地应了:“好嘞,那您可要奴婢再找些书来给您读?”
年清沅赞许地点点头:“去吧。”
等半夏拿了一盘蜜柑过来,年清沅一边坐着剥着吃,一边听着半夏念书。
如此消暇了小半日,清闲无事的年清沅这才想起先前跟沈檀书商量过的事,忙让半夏拿了笔墨来,挑了一张洒金芙蓉笺,提笔写道:
“檀书吾妹: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吾病已大好,故晨食荷叶粥一碗,食桂花糕一碟,菜品若干。后饮茉莉香汤一盏,其味隽永。听其汤方,特赠吾妹,纸背载之。”
写完后年清沅吩咐半夏:“让人去沈府走一趟,找个脚力好的小厮,多给些赏钱。以后只怕少不了要让他跑腿呢。”
半夏刚要出去,又被年清沅叫住:“对了,这个时节的金桔蜜柑都不错,记得让厨房的人做一些金桔饼,等初冬的时候吃。”
金桔饼,取半黄的桔子拍扁,放在水里浸泡一天一夜后再取出,期间要时常换水。等桔饼软后再捞起,挤去核,再次浸泡。用竹签剔去果核,再放入水中和冰糖一起熬煮。做好后连带糖卤一起放进陶罐里,等到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桔饼甜中带酸的味道最好,糖卤也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半夏应了一声,这才领命去了。
到了傍晚,沈檀书那边才让人传回话来。
“阿沅吾妹:吾今日晨起赴英国公府宴,日暮方才归家,实在累极。得卿汤方,来日命人试制,愿与吾妹共饮之。”
年清沅看着笺纸上笔画明显有几分疲软的小楷,不由得一笑,让人拿了纸笔来回复她:
“檀书吾妹:如今是我痴长你几岁,姐妹上下,不可乱了分寸。令兄让你多多交游,你自应当多学多看,慎言慎行,于你大有裨益。”
这一次的笺纸送过去后没多久,沈檀书那边就回了信。
“阿沅吾妹:因着替你隐瞒身世的缘故,虽说你确实比我虚长几岁,但在外人看来,却是我更年长些,故而吾妹还是早日习惯为好。”
半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
两个人就这一个称呼,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相让。因为沈檀书这边忙得不可开交,年清沅病好后不久又被顾先生抓去做女红了,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地送着信,也不嫌麻烦。
日子看似清闲,但年清沅并没有放松。
相反,她反而因先前沈檀书来过那一回说的事情而心事重重。
若是真和沈檀书所说的那样,她从前的丫鬟们死于非命,那到底会是什么事情。是和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