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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只怕当初不敢做那等事。”
“至于说到她这闺女,也就是这何家丫头,她确实打小就叫清沅这个名,街坊邻里都听过的。只是据说她小时候身子骨不好,是早些年娘胎里带来的不足,常年要请大夫看着,周围的人家也很少见到她,不过都说了,何家丫头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六安一口气说完,小心地看着自家大人的脸色:“大人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哪些不对。”
可惜,看了半天,他也没能从沈端砚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看出来什么。
沈端砚淡淡道:“京中权贵世家买仆役查人查得细,但京城里买仆役的,可不止权贵。”
六安语塞,心里也有点纳闷,对啊,这何婆子就算是曾经在年家当过丫鬟,开过眼界,但若真是生活困顿了,也没必要非得挤破头想去个权贵家。
不过,他就是一个给大人跑腿打杂的。
这种动脑子的事,显然用不着他来想,还是留给大人自己费心吧。
六安大着胆子问道:“大人要我反复查这何家丫头的事,可是她这身上,有些什么不对。”
沈端砚没有出声。
六安只能自己继续瞎琢磨。
起初,大人突然让他去查这一对母女的底细,他只以为是府里混进来了什么人。
自从沈端砚一跃成为首辅,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尤其这两年,大大小小的刺探、暗杀都不在少数。开府之初,府里混进来不少乱七八糟的人。
姑娘是个书呆子,平日里也不管事。府里让五味来来回回地筛了几遍,这才滤去了不少心怀叵测之人。但有没有遗漏,这谁都说不好。
所以六安一得了沈端砚的令,立即准备大展拳脚好好查查看。但是翻来覆去地查过了几遍,虽说这对母女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常地方,但是无论是看何婆子,还是何清沅,都不像是有那个做大事的脑子。
何婆子不必说,就她那张破嘴和那点小算盘,真有那本事,当初也不至于被姑娘发落到了园子里看门。至于何清沅,之前他打听来的,也是一个肖似其母的蠢丫头。之前那一次一见,倒是看出点不同的气度。
后来六安又听说了一点自家姑娘和以前永宁侯府某位的往事,琢磨的方向也就变了味,对何清沅更是上了心。本想着既然姑娘待见她,改日就想个名头,把她再调回上房,也算是结了个善缘。没想到这丫头自己也算争气的,才几天不见,自己就救了郡王府上的小县主,不仅被郡王妃看重,还很快被姑娘又调回了房里,可见是个有福分的。
六安在一旁胡思乱想之际,沈端砚也在一边扫着来信上的内容,一边分神思索着往事。
沈家未发迹前,与永宁侯府的往来不过寥寥;未等他当上首辅,永宁侯府便被抄家流放,自此更是少有交集。与温七的相处,只怕她本人都记不得了。若是有心人打听到了温七对沈家恩惠的往事,特意找了一个形貌相似、名字相同的人来接近她们,这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要找一个名字相似、五官也相仿的人谈何容易,要说这幕后布局之人处心积虑了十几年之久,沈端砚自认,当年的他没这份殊荣。
罢了,且再等等看。
倘若这人真是包藏祸心有意接近檀书,就当是给她长个教训罢了。
眼下京中的局势复杂,他实在没有心力再管府中的事。
倘若背后之人的目标是他——
沈端砚手中所持的朱笔在雪白的纸面上重重一顿,倏地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
☆、其他类型拾箸记
这天傍晚,何清沅得了沈檀书的令,去取一瓶木樨清露来。
因为小厨房离得远,其余花露放在山月居内一处厢房的小橱子里,这里面多是放了一些珍贵的杂物。数十瓶花露封存在其中一格小橱子中。
何清沅拿出钥匙,打开锁,便看到那一格排放得整整齐齐的花露瓷瓶了。
装木樨清露的同样是个白瓷细颈的小瓶,上面贴了鹅黄的签子。
何清沅将瓶子取出,关上之前随意地扫过了一眼。
她记性向来不错,只一眼扫过去,便察觉出这花露瓶子的数量不对,再细细一点,果然是少了一瓶木樨清露。
何清沅的眉头皱了起来。
橱子的钥匙是上次沈檀书试着调鹅梨香的时候,才到了她手中的,自此之后就没再打开过这个橱子。花露瓶子又没有张腿,怎么可能会不翼而飞。
她正要关上小橱子的门锁好,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是锦雀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正巧你也在,文鸳姐姐今日病了,刚才姑娘说让我们取些茯苓霜给她。”
何清沅没说话,打开小橱子,将茯苓霜取了出来。
锦雀眼神漫不经心地往里面一瞥:“咦,这花露用的这样快,上次我还见着有三瓶呢,怎么如今只剩了两瓶了。”
何清沅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