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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这件事了,现在有些人对于我的过去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但是,我还是想在这样一个公开的视频中说出这句话:“我是变种人。”

    我不以此为荣,也不以此为耻,我只是接受它。

    尽管现在科学界对于X基因是否遗传还没有定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是确定的:是X基因选择了我们,而非我们主动选择了它。

    我生来如此,因此我接受它,就好像我接受我棕色的头发和眼睛一样。

    曾经的我不是这样的。

    霍伊克放到社交媒体的所谓的我的过去真真假假,比如他说我曾经效力于反政府恐怖组织九头蛇,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我的确曾经在九头蛇基地里住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是我被抓去做实验,因为九头蛇觊觎我的能力,我从未——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地——为九头蛇做过任何事情。

    但是他放出的有一件事情确实是对的,在我八岁那年能力第一次爆发,我确实害死了56个人。

    我不会对这件事做任何辩解,并且愿意为此接受一切法律上的惩罚。

    那个时候我深以自己的变种人身份为耻,改变了我的想法的人是X教授。我曾有幸接受过他的教导,忝列门墙,不敢说自己学到了教授精神的几分。

    我想大多数人对教授的了解都来自于X战警的漫画,但是漫画不足以表现出他万分之一的伟大。他是我永远的精神领袖和导师,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经受过像他一样的苦难,就会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仍保持对人类的信任和热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虽然我并不完全同意他的全部观点。

    人们区分变种人时习惯将变种人分为两派,一派是X教授带领的温和派,麾下是X战警,一派是万磁王带领的激进派,旗下是兄弟会。

    当其他人知道我是变种人之后也有人问过我是哪一派的,就好像这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然而事实上,大多数变种人一生也没见过X教授和万磁王,他们被时代的潮流裹挟着跌跌撞撞地摸索。

    如果我一定要是哪一派的话,那么我属于绝大多数普通变种人,那些能力不足以撼动国家的,作为基数存在却仍不曾放弃善良和希望的变种人,不是X战警也不是兄弟会,只是变种人。

    在被霍伊科关押的时候,我常常在长久的安静中思索这一切的起源:人们究竟为什么会厌恶变种人?

    让我们举个例子,如果你的邻居每只手上有六只手指,你会讨厌他吗?

    我想大多数人不会,你们可能会善意地假装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愿意帮他做一些因为六指而不方便做的事情。

    然而,六指和变种人事实上没什么区别——都是特殊基因导致的与众不同。那么为什么人们对待这两种人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不只是六指的人,有一些天赋异禀但是并非X基因变异的人,他们可能特别柔软,或者特别擅长潜水,他们可能是其他基因变异而非X基因变异,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人说他们不是人类。

    那么难道人们只是对那个小小的X基因不满吗?为什么只有X基因变异的人被称为变种人,就要在社会上备受歧视,而其他基因变异的人却可以正常的生活甚至因为自己的小小不同而过得更好?

    比方说hDEC2基因变异会使人即使每天只睡4个小时也能精神充沛——听上去像是政客和记者必备的基因变异,而ACTN3基因的变异控制那些参与短跑的肌肉迅速绷紧、收缩——让人想到历史上那些天赋异禀的奥运会短跑选手。

    这些变异和我接触到的变种人的变异到底有什么不同,使得这些基因变异者可以成为政客或者短跑冠军,而X基因变异者只能被抽血化验、被登记、被人排斥?

    我首先想到的原因是能力的不可控性。

    这是不可避免的一个话题,变种人这个群体自登上媒体至今,有无数新闻爆出变种人第一次能力爆发会造成一些伤害,有的是破坏公共财产,而有的是造成人员伤亡。

    这确实是无可否认的,而且变种人是非自愿的造成这些伤亡——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如果他们是自愿的,那么这就是无可争议的犯罪,然而这些未成年的变种人小孩是非自愿的,那么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些伤害所造成的后果?原谅他们?显然不行,那些被牵连的无辜群众无以得到公正。

    那么如果有能力爆发造成人员死亡的直接按照故意杀人、过失杀人罪或者故意破坏公共财产罪处理?怕是也不太得当,因为这似乎会让少管所里装满小变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听上去事情不可避免地要走到霍伊克所提倡的样子了:让小孩一出生就接受基因检查,如果检测出来携带X基因,就可以‘自愿’选择是否注射使X基因抑制的药剂,如果选择不注射,则要一直接受变种人事务部的监视。

    哪怕让我们忽略掉霍伊克他们研发的药剂实际上会缩短变种人的寿命,即使假设这个药剂是完美可用的,这样的政策就是可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