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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连忙抽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笑蓬莱。
金八珍将手里端着的茶盅用力往几上一搁:“异度魔界竟找上你了?”
宫紫玄下意识的朝坐在一侧的天险刀藏望了一眼。当年她不顾师尊劝阻执意向缚刃边城寻仇,自问无颜再见师尊,之后复仇不成反被对方断一臂,益发的羞愧无地,更不欲传半点音讯与师门。若非大师姊追得紧,这些年来她连她的面也不敢见——何况是向来敬若神明的师尊?
应是读出了她端丽外表下难得的畏怯,天险刀藏鼓励般的一点头。她转回脸来,强压着满腔难为勉力开口:“前辈可知,如何才能联络到师尊?”
除非山穷水尽,否则谁也别想让硬脾气的宫紫玄主动求助,金八珍深知事态严重,肃然道:“眉姐的萍山早已升入九天,近年来与外界不通音讯,要联络到她,除非直达萍山。而要想升入萍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我手中的七彩云霓,一是你大师姊的云鹿青崖。七彩云霓是仙家至宝,可直升萍山山门;青崖是萍山鹿王,可追寻萍山云气拓开云路。”她似有顾虑的一顿,补充道,“七彩云霓不可轻出,紫玄,你不如去翠环山崖底一趟,借你大师姊云鹿用上一用。”
“万万不可!”宫紫玄断然拒绝。
她的脸色实在是太过不好看,以至于金八珍不悦的皱了眉:“紫玄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自亲历了异度魔界情状后,宫紫玄的心底便被不可为外人道的恐惧与迷惑的阴云填满,此刻被金八珍一问,一句“前辈,师尊有没有向您提过大师姊的来历”险些脱口而出。
可她还是忍住了。
大师姊……认真的为她与楼雪姐妹二人研究着做香甜软糯的小点心的大师姊,耐心的替所有人赶制衣衫鞋袜的大师姊,调皮的把初来乍到的小师妹晾在野地里又巴巴地赶去把人接回来的大师姊,代师授徒传她绝学、还将参加琅笈玄会的机会让给她、末了却被师尊以一句“不合适”便削去继承萍山资格的大师姊。
大师姊当真不合适么?还是,师尊心如明镜,大师姊的不合适之处,从来都不是她所以为的那些理由?可师尊还是信任大师姊的,不然,膝下三个徒儿,她为何独独收了大师姊一人做她的义女,还为她赐名“无瑕”?
宫紫玄还记得初见大师姊的情形。彼时她从灌木丛里钻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大师姊气定神凝,眸光精彩流转,虽只是女童模样,却俨然已有了仙家潇散绝尘的风采。她不相信拥有那样一双清如水的眼睛的大师姊,身上流着魔人罪孽累累的血。
毕竟,长姊如母。
“没什么。”宫紫玄定了定神,“大师姊修为未复之前,我不想将她拖入是非之中。”
金八珍不疑有他:“七彩云霓我不便拿出,云鹿你又不便去借,如此一来便有些小小麻烦了——也罢,不过就是一群魔界宵小之辈,不用劳动眉姐出马,我金八珍被你们师姐妹叫了这么多年的‘前辈’、‘珍姨’,也该是尽个做长辈的责任的时候了!”
火焰魔城。
夜雾深沉不见边际,离合旷荡的魔烟之后,此刻笑蓬莱中所发生的一切赫然在一面光幕中上演。
六尸鬼木墙中的树形人头颅开裂,现出了嘴巴的形状,声音如粗粝的石刃,一字一划,竟是令人战栗的沙哑:“这就是笑蓬莱之主金八珍?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杀。”另一名树形人道。
“这是自然。可她所拥有的七彩云霓,我们只知名号,却不知是何物、何形、何状,又藏于何处,未必可以轻易寻到。”
“鬼知,你的意思是……”
被称作鬼知的树形人森然道:“云鹿之主练长生,败血异邪之主夜重生曾经提到过的令邪战栗的高手。既与宫紫玄同门,以此判断,该是又一名道留萍踪的修炼者,不知比之宫紫玄又强得几分?”
肢体扭曲的树形人从木墙内略耸动了下脸,笑声古怪:“强也好弱也好,既不能为魔界所用,那云鹿留下,人?没有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 睡醒爬起来补完,什么都不说了,作者菌爬回被窝睡觉了
☆、未来
一、关于心结
她整个人都封闭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她看不见,也听不到,更罔论感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名最畏惧死亡的女子,变得渴望着死去?是痛苦催生了求死的勇气,还是现世的无望令彼岸世界有了异样的诱惑力?
似乎在割舍了练无瑕之后,剩下的长生便只是一具行走的躯壳,而不能再被称为活着。
魔气从吞佛霜白的掌间涌出,伤口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了,然而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那手腕依旧苍白得近乎无色,纤细精致得似乎轻轻一捏便会折断。吞佛将怀薰的手摆在她的胸前,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开口,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她漂浮在不知哪个空间的魂灵:“我知道,你识得一剑封禅。”
熟悉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