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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就是一截被蚁群蛀过而破得千疮百孔的朽木。没有处理以伤药,也没有妥善的包扎,仅仅是凭借简单粗暴的点穴运功来硬撑。
他是怎么面无异色的支持着和自己说了那么久的?
重重的吸了口气,练无瑕总算止住有些发懵的头脑,取出伤药和干净的白布给他处理伤口。她过往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有晕血的毛病。直到将人给裹成了一只香飘十丈的绷带式粽子,所有的血污一应处理干净,她才放松了些许。
蝴蝶君熬了药端过来,步伐娴熟动作一气呵成,显然类似的情况已发生了不止一回。练无瑕不忍再看一剑封禅惨淡的面容,便无意识的侧头盯着蝴蝶君看,后者顺势就把药碗往她手里一扔:“谁惹的事谁负责,他被你笑晕了,那这事就交你了!”
什么事?练无瑕条件反射的接住碗,一滴药汁也没撒出来,脑子却钝钝的回不过神。她满眼的出离状况显然让渴望看热闹的蝴蝶君十分懊恼,当即比划着用勺子喂食的动作,怂恿道:“给他喂药啊!”
练无瑕看看一剑封禅,后者满面冷汗,神色痛苦,牙关紧锁,怎么喂?
她这厢满心不解,那厢蝴蝶君还可劲儿的添油加醋:“要我说这青脸的最近还真是有撞太岁,三番四次的被人找麻烦不说,前段时间还给一堆虫子逮了去,那个严刑拷打啊严刑拷打……要不是剑邪、废人和我及时赶到,啧啧,早被蛛丝缠得四分五裂了。”
练无瑕手一抖,又及时醒悟,将溢至半空的药汁捞了回来。她低头望着一剑封禅被冷汗浸透的脸,胸口一阵闷痛。
“哎哎哎,磨蹭什么?快喂药啊!”蝴蝶君声音戏谑的催促道,“哦,他不张嘴啊?不张嘴还是可以有其他方法解决的,比如……”
公孙月一胳膊砸过去,蝴蝶君顿时消音。好在练无瑕已经露出了茅塞顿开的眼神,于是在公孙月与蝴蝶君满是八卦的激动眼神里,她坐在床边,微微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捧住了一剑封禅的脸。
亲上去啊,快点亲上去啊!
伴随着两人心底的摇旗呐喊,只见练无瑕纤手一拧,咔擦一声,干净利落的卸掉了一剑封禅的下巴,接着端起碗,灌。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啊,奋力插刀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未言已了
本蝶生平头一回知道,原来阿月仔对我还是挺温柔的。蝴蝶君摸摸隐隐发疼的下巴,心有余悸的想。
原来不解风情这椿美好的品质,是男女通用的。公孙月以扇遮去面上忍俊不禁的笑容,暗忖。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练无瑕的灌药手法太粗暴活活把人给疼清醒了,总之一剑封禅终于浊而重的抽了口气,眼皮动了动,露出一线瞳仁,堪堪将要清醒的样子。练无瑕气只松了半口,不料他忽然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往身前一带,愕然之际不及挣扎,居然就这么栽到了他身上。她当即双手撑住欲重新站起,却听到公孙月恰如其分的一声咳嗽。
“二位慢忙,我俩就先告退了。”红衣美公子含蓄的笑着,一把扯走了蝴蝶君之余,还不忘识趣的带上了门。
展眼偌大的空间便仅余二人,练无瑕颇觉无措的回眼,这才发现一剑封禅正看着自己,眉心皱得很紧,褐瞳深烈,似隐着燃天之火,嚣狂而无望。两人靠得委实太近,她被这样的目光慑住,不由得合了合眼。
她却全然忘记了挣扎。
哪怕是当日她为受伤的他驱毒敷药时,两人的距离似乎都没有如此近过。近到一剑封禅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每一根长而微卷的睫毛,清润莹洁的肤色,甚至还有隐约于萍水纱下的玲珑唇线。
虽然是紫发,练无瑕的眉睫却是极嫣然明粹的朱红,眉线很细,是真正的蛾眉,长且婉转的弯飞入鬓,仿佛最绝妙的画师精心描画而出的胭脂薄痕,不浓不淡,却自是致命的妩丽媚色。平日里是舒展是轻蹙,总是柔情丛生的楚楚之态。
即使一直蒙着有隔绝神识之效的萍水纱,但见过练无瑕的人无一否认她是名举世罕有的美人,一剑封禅一直很清楚这点,甚至还当着练无瑕的面夸赞过她的漂亮,却从未有一刻如当下这般清晰的体会到这一事实。轻扣住她后脑的手指不觉抬起,虚空临摹着她冰凉如丝的头发,在耳后的系带处定住,轻轻一触。
她没有任何防备,只要他稍稍用力,便可将那碍事的劳什子扯下。
“我曾立下天人之誓,一辈子不会摘下这萍水纱,除非将来有人替我把它摘下。”
“你就能正脸见人了?”
“最重要的是,我就得爱上、嫁给那个人,道心不灭,至死不改。”
“你是吞佛童子,而我……是魔胎。”
“倘若异度魔界解封,会有什么后果?”
“灭世之劫。”
似乱云凌风,如奔马飞鬃,回忆在脑海中纷至沓来,最终归结于一句话——“重视一个人,就重要她的命。”
这是蝴蝶君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