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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从未有一刻如现下一般想要见到一剑封禅。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章嗑出来了,啥叫呕心沥血,看看作者菌现在这一脸血就知道了
心塞,各种意义上的,睡去了。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名曰西王母,有兽名开明。百神之所在,凡人莫可攀,而万物尽有之——改自《山海经》
☆、刹那寂灭
初秋的天气总是如此,晨起恨不能冷到骨头缝里,展眼到了午间又恨不得将身体里的所有水分从毛孔里榨出来。这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反反复复,凶猛得不似猛虎胜似猛虎,“秋老虎”一名便由此而来。
此时正是正午,烈日当空,阳光炙热得令人晕眩。街上来来往往之人,无论男女老幼,无不汗流浃背,无不尘土满面,脾气暴躁的不住的咒骂着天气,动作利索的则脚下生风,飞快的向阴凉处奔去。
也因此,一团寒气腾腾的热雾中,一个人便显得与众人分外的格格不入。他该是一名剑客,之所以说是“该是”,是因为他的气度过于沉静澄明,委实不见半分江湖人特有的彪悍锋利之气,只是背上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件又分明是剑的形状,才勉勉强强的为主人的身份做了个稀松的注解。
然而这并非是众人注意到他的原因。北域民风粗犷,每日总有那么几个豪客仗剑横行于街市之间,早已见怪不怪。
姿容出众?不,剑客的相貌委实谈不上出众,除了一双透彻的蓝眸和稍显怪异的墨绿长发,他的长相甚至可以用泯然众人来形容。
气派非凡?不,他只穿着一身再一般不过的布衣,不见半分考究,若非清洗得十分干净,怕是还略显寒酸。
可是人们就是不由自主的会注目于他,这一眼便觉清泊满目,即使下一刻便不明所以的移开了目光,但心底因天气而生出的烦躁不耐却也于不觉中烟消云散了。
洗却了路人烦念的剑者,此刻自己却是满怀惘然。不过数月间,变故迭出。受六丑废人之邀对付出手金银邓九五,事后为般若海势力围杀,重伤昏迷的他被一剑封禅托付给六丑废人医治,再醒来时,他的天地已是面目全非。
“你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魔气,难道你从未察觉吗?”
“你到底来自何方?”
“你出身哪一个佛教组织?你的名字完全不像佛门弟子的惯用称谓,你的释陀名是什么?没有佛门的释陀名,你真的是佛门中人吗?一名佛门弟子,为何会身带邪器,你想过吗?你可有渡业师?他是谁?”
连番发问,字字如雷。
“你真的清楚你的身世吗?还是你根本就活在你自己编织的一场迷梦?”
剑雪自然知道,他其实从来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初世的他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名僧人。僧人很老,非常老,老到似极了一棵消尽了内里的枯木,只余皴皱的树皮摇摇欲坠的支撑着身躯,就连他手间所挂的佛珠也泛着沉沉的朽木的气息。可这般衰老到随时都可能入土的老僧,却有着一双清润而柔和的眼睛,望向他的目光是无法形容的欣慰与亲切,枯瘦的指爪颤巍巍的向一旁指了指。他顺着方向望去,正看见朱红魔剑立于莲池之中。
“朱厌……”无法形容的体验中,他心神一动,居然叫出了剑的名字。
僧人神色复杂的微微颔首,枯槁的嘴唇费力的吐出:“拿好它。”
他将朱厌从池水中拔出,无师自通的负于背上。
“渴。”老僧又说。
他看了看莲池中光色幽沉的池水,起身搜寻了一圈,才在老僧的破蒲团后寻到了两只缺了几个口的陶杯,清洗干净,方盛了水,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老僧的嘴边。老僧已经喝不进去水了,那两片干裂的嘴唇徒劳的嚅动着,却只沾了沾杯中清凉的液体,继而似叹非叹的嘀咕了一句“难喝”。
他有些慌张。他本有满心的疑惑去问,他是谁,僧人又是谁,为何他会知道朱厌的名字,为何老僧会如此虚弱,为何看着老僧的衰朽之状,他的心里是如此的难过……然而千万问题,在听了老僧的抱怨之后,只剩下了一个:“怎样才能让水变得好喝?”
老僧的气息已经很是衰弱,闻言苦涩的声音里却依然露出了和蔼的笑意:“吾也不长于此道,不过,汝可以向善于此道之人求教。”
“吾不明白。”他喃喃地说。他确是不明白,各种意义上的。
“求知是汝的天生之欲,持此精进,则一切人、事、物皆可为汝师。”一气说了这么多,老僧有些不堪重负,他不得不喘息了半晌,待重新攒了点儿气力,又说道,“孩子,收好朱厌,勿要让其落入他人之手。”
他终于意识到这并非自己可以随心求知的好时机,不管老僧说什么,他都重重点头。
“诵经五百一十载,吾与汝终得相见之日,却是缘尽之时,天意啊……”老僧吃力的咧了咧有着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