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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于音杀之术上的造诣,除却皮鼓师贺长龄,无人能够及其项背。然而细细计较起来,皮鼓师比起她来仍是有所逊色的。对于这样的高手,即使是蝴蝶君也不得轻忽,当即合身跃起,成功的避过了箫音,也成功的双足离开了天滔剑的剑鞘。

    被压得几乎四分五裂的鬼祚师终于得以推开剑鞘逃了出来。他的模样凄惨极了,复眼挤得歪向了鼻子的位置,触角断了半根,一副勉强拼凑起来的破烂模样。不过败血异邪的恢复力毕竟惊人,待他落在伏天塘身边,身体已经拼回了原状。

    六丑废人向蝴蝶君道:“废人身残体衰,单挑尚可,打群架可招架不住,骨箫由我对付,下剩下的交你,如何?”

    蝴蝶君手按蝴蝶斩:“真会挑轻松的啊。软柿子归你,刺儿头全推给我,如果不是看在阿月仔的面子上,本蝶今日先跟你好好算一算这拈轻怕重的帐——不过废人啊,你是不是把两个人算漏了?”

    六丑废人道:“给天兵做公亲太费力,还是让他们自己好好谈谈吧。”

    “高明!”蝴蝶君赞道,朝着伏天塘与鬼祚师遥遥的勾了勾手指。伏天塘折扇一合,“哼”了一声,背后,败血异邪大军们呜呜着一拥而上。

    那厢昆虫对昆虫,这厢美人对怪人,登时虫鸣并箫声齐飞,血花共箫影一色。一派的乱七八糟里,练无瑕遥遥与一剑封禅对视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默默的弯下腰去抚摸青崖那雪缎一样的光滑而微凉的皮毛。嫣红的长睫微垂,再轻抬,又垂下,那般柔婉清怯的姿态,令一剑封禅想起了盛夏之时飞舞在冰风岭长草间的凤尾蝶。

    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捂住那双眼睛,去感受睫毛刷过掌心时的那份细碎的痒感。这样想着,他不觉挪动了脚步。练长生面嫩不愿过来,就换他干脆利落的过去:“练长生,我的酒……”

    他本想说,我的酒早喝完了,这回你闹出这么大的一桩乌龙事,打算赔我多少坛酒抵罪?然而话只说了个开头,便听脑后两道阴恻恻的掌风袭来,本应出口的话,便这么被打断了个干干脆脆。

    一剑封禅:……

    如果要为“暴跳如雷”一词找个注解的话,那么他现下的模样当真是再形象不过了。“吾这冰风岭,今天当真热闹啊!”他一壁咬牙切齿的笑,一壁反手一剑。怒字头上一把刀,怒气加持下的剑威便如刀剑齐出一般威力倍增,狂啸的剑气轰然嗡鸣,将偷袭的两道魅影硬生生的给砸得生生退开数丈之远。

    练无瑕定睛一看,偷袭者却有两个。一着白衣,一着皂衣,法冠长袍,便如城隍庙神像左右分立的黑白无常鬼一般狰狞阴森,只差了两条拖得老长的舌头。

    气息死寂,不似生人,倒像是傀儡之流。路数诡异,但应不是一剑封禅的敌手。

    练无瑕又低了头,专心致志的用手指替青崖梳毛。只是苦了青崖,被主人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整理颈部的毛发,起先还觉得颇为舒服,时间一久,便觉得整块皮都快给梳麻了。若将身当如此待遇的换成中原知名神兽火龙麒,早一蹄子把背上这个缺乏动物保护意识的家伙给撅了下去。可青崖向来脾性驯顺,断然做不出如此泼辣没教养的动作,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自家主人回过劲来,好早些放过自己可怜的颈毛。

    练无瑕俨然已出离到了战局之外,骨箫的心神却从未从在场中任何一人身上松懈。她本是为杀一剑封禅而来,出言挑拨练长生向一剑封禅寻衅只是前奏,她的迷魂箫才是催化剂,只需于远方暗送箫音操纵一剑封禅的心神,便足以将他与练长生闹剧般的交手激化为不死不休的死战。为万全起见,她还向邓九五调来了对方座前的非影、幽泉两大鬼使充作奇兵,又有东方鼎立在旁掠阵,足以让一剑封禅有死无生。至于练长生作为此战的重要棋子,若留她活着,一旦事后察觉真相,必不会与骨箫干休,自然要一并除去。唯一顾虑者,是练长生背后的师门实在是过于恐怖,萍山练峨眉虽早于江湖上隐迹成了传说,但那拔萍山而起的非人实力,骨箫可一点也不想领教。所幸,从始至终的出手者皆出自般若海一方势力,练峨眉纵是要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可骨箫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眼下的情境。人邪几时和败血异邪结了仇怨?蝴蝶君为何会寻来?竟然还与六丑废人同行?最重要的是,为何她在他人身上无往不利的的音杀之术居然会对六丑废人丝毫不起效用?

    骨箫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多年,凭借的便是这一身出神入化的音杀之术,一旦后者失效,她的武学并不比寻常二流高手高明出多少。何况此刻她的对手不仅并非二流,还是超一流的武者,甚至……

    她勉力拉开与六丑废人的距离,余光瞥向似在出神的练无瑕。

    甚至,还不止一个。

    一念及此,她退意已生。

    仿佛察觉到了她变化的心绪,练无瑕抚摸青崖的手一凝,向她淡淡瞥来,目光深处无怒亦无怨,惟见一派清湛:“吾之承诺,依然有效。”

    骨箫有一刹那的愕然,旋即甜腻一笑:“被设计到这等地步尚能不计前嫌,道长高风亮节,真是令吾倾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