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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宿还怎么下嘴!
一巡茶后,双方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别,北辰元凰便领着假月吟荷走了。龙宿向练无瑕道:“那是北隅皇城的皇帝和皇后。”
显然练无瑕对他们的身份并无兴趣,闻言只应和似的微微点头,顿了下,写道:“心念太杂。”
“哦?何以见得?”
“饮茶之际,神思不属。”练无瑕写道,浑然不觉彼二人神思不属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龙宿登时笑得四分开怀三分愉悦外带三分幸灾乐祸。
练无瑕却还没有写完,瞟了他一眼,又附上一句:“意图不善,居心叵测。”假月吟荷虽还未来得及接近她就被喝止,但练无瑕五感敏锐,几乎在初与对方照面时便嗅到了对方身上那奇异的熏香味道,并迅速辨别出了内中几样功效阴狠的药材。结合北辰元凰临走前语焉不详的留下一瓶药当做“拜会之礼”的举动,这熏香的效果与用途不言可知。
“不错不错,能辨出来者用意,可见汝的功课并未落下。”龙宿早知假月吟荷的伎俩未必瞒得过练无瑕,只是要做戏便需做到周全,这才出言阻止而已。
连她都能辨出异样的药香,亲授她调香的疏楼前辈更不会中招才是。既未中招,又为何要装作中毒?练无瑕凝了眉,一时猜度不透。龙宿哪里瞧不出她在想什么,悠然的将紫龙扇晃了两晃:“吾需要一个契机。”
契机?
练无瑕想了又想,似乎不明白,又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龙宿一瞧她这样似懂非懂的模样就惯性的想要叹气:“汝这凡事只凭直觉不爱动脑的毛病,何时才改的掉!进退权谋之道,汝纵使不喜,也应了然于心。汝所在的道门修行之途何其艰险,步步皆是凶险,刻刻皆是变数,惟有深谙此道,才可永远立足于游刃有余之境啊!”
练无瑕似懂非懂的点头记下,垂首琢磨了半晌,才勉强觉得自己抓住了点儿疏楼前辈的思路——可惜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沾边。她对心底亲近的人向来不是很能存得住话,忐忑再三,终是试探的写道:“可若是,素还真不愿上钩又该如何?”
“长大了啊!”龙宿颇为欣慰的瞥了过去,见她满目皆是不自信的气短神情,笑容益发的深了:“倒向北辰皇朝又有何不可?”
北辰元凰心思阴毒而心胸狭隘,偏又野心勃勃,且统摄国力鼎盛的北辰皇朝,说他没有觊觎中原的野心,恐怕只有练无瑕这般的单纯小丫头才信。让龙宿这尾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去兴风作浪的紫龙去为北辰皇朝的疆土扩张事业加砖添瓦,年少心高的北辰元凰肯,老谋深算的素还真肯吗?
龙宿还真就不怕素还真不来:“为显落魄,吾当搬回血龙湖小住。”
“那晚辈便不继续叨扰了。”练无瑕当即写道。
这么急切,都不客气一番么?龙宿若有所思的盯住她的脸,二八少女正是娉婷鲜妍的年纪,眉目微敛,在温熙的日光下,艳色娇娆欲流。
“长大了啊!”他重复道,神情若有深意。
不知为何,练无瑕那泰山崩于前也不见得动上一动的心忽然慌了慌。她是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奇怪的是,这件事她一点也不想告诉疏楼前辈,尽管对方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
这种心情,仿佛是因缘际会被柔波送入蚌壳的一粒细而又细的沙,被密密的包裹在心底,不疼也不痒的滋长着,明润娜转,有点隐秘的欢喜与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看北辰元凰宫灯帷威胁龙宿一段,感觉小皇帝在短短数分钟内给自己头顶立了无数flag啊!再看他同时约见魔龙、素还真,一杯无毒一杯有毒的手段,这孩子是深觉自己身上flag太多,已经不在乎数量了么?
说句实在的,被算计的那个固然与他势不两立,侥幸没被算计的那个也一定觉得此人心思太毒辣绝不可留。真当魔龙和素还真像那几个铁十三都能征服的路人甲族长那样任他摆布吗?别说反派,就是正派也是有脾气的!
魔龙基本上没做啥,就是不声不响的黑掉了玉阶飞留给他的肱股之臣的账号而已。亏得有北辰胤兜着,才误以为对方要置北辰元凰于死地没有多做动作。素还真也确实没做啥,就是在凤先和他的斗争里不露痕迹的、小小的帮了凤先一把而已。也亏得有北辰胤打招呼,才在两派斗争里基本上保持了中立——论惹恼老狐狸的惨烈代价。
至于龙宿……先不说嗜血者的体质究竟是不是真的能中毒这个问题,总归毒也解了西蒙的祖坟也挖了,还借着救佛剑的机会顺势向正道抛出橄榄枝,走上了洗白第一步。没给北辰元凰发朵助人为乐小红花都不错了。
这种不分对手深浅就敢统统往死里的得罪的娃儿,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思归悠悠年少时
龙宿所料分毫不差,“疏楼龙宿疑似为北辰元凰所辖制”的消息在江湖上方吹起了一丝风声,血龙湖的大门前便优哉游哉的飘来一枝清香白莲。
琴声为引,继而便是深谈。龙宿中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