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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媻“嗯”了一声,面色不虞。那群老和尚商量了一天一夜就议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她真是没脸说出口。然而她不肯说,小活佛却已猜到:“他们有意上不解岩请出佛牒?”

    姜媻转过身,不去看小活佛:“耕牛在年老衰朽而失去价值之后,总会沦为神位前的祭品。这样脆弱的尊重、不堪一击的敬仰,值得吗,佛子?”

    隔了一会儿,她听到小活佛孩童独有的甜甜的纯澈童音,他从法座上下来,张开两条小胳膊,攀住了她的衣摆:“姜媻嬷嬷。”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计较得失乃是我执,自此烦恼无尽矣。”

    姜媻用力侧过脸,不欲对上小活佛那双过分清澈明亮的眼睛。

    “嬷嬷,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小活佛仰着头问。

    姜媻没有作声。飞尘在窗外析入的一线日光中无力的沉沉浮浮着,她下意识的以视线追逐着那些细小的浮灰,目光沉默。

    顶尖武者偶尔能于造化尘网中窥见那一线名为“命运”的轨迹,她隐隐有所预感,双佛并现,最后陨落的那个……恐怕并不会是磋峨。

    作者有话要说:  看剧的时候就觉得,所谓的弃恶从善的九幽也不是正规意义上的善人,毕竟一个善人很难在邪之子还没有任何劣迹的情况下仅仅是因为他有可能祸世就跑去杀人的。而姜媻之所以想杀邪之子也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小活佛;没有杀邪之子不是因为被他的说辞打动,而是因为她在邪之子身上看到了小活佛的影子;最后被嗜血者通知邪之子会来向她索要邪帝武学,明知自己很可能会死却没有逃,反而迅速赶去鎏法天宫将邪帝武学的破解方法留下,她在还是缳莺的时候放弃了王族身份和亲情去追寻邪帝武学,末了却放手得这么彻底,是因为正义感吗?想来想去,除了女王本身宁折不弯的傲骨,还是为了小活佛。

    为了她自己和小活佛,她想拼一把试试能不能杀掉邪之子。

    看她上鎏法天宫最后一次与小活佛相见,对邪之子之事只字未提,只是说她要回家了。声音温柔得出奇。记得一位道友的人物评论里说起九幽,说她平生仅剩的不多的一点女性的柔情,姐姐对弟弟的怜爱,乃至于虽无缘做母亲却天性中所有的母爱,尽数都给了小活佛。

    小活佛知不知道呢?应该是知道的。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姜媻都是会做的。

    ☆、圣踪

    西佛国本自与中原鲜有沟通,近年来却频频有道者造访鎏法天宫,以至于当年连道门这个名词听都未曾听过的守关僧们,如今也对来来去去的道者们见怪不怪,甚至闲聊时也会对自己印象深刻的道者品评一二。

    风仪最美的无疑是练长生。她似妙严境投射下的一捧瑞艳霞光,落于世外雪中,又生出了异色之花,俗世的教条规矩束缚不上她,然而这无规无矩的自在来去,本身已有着浑然天生的端凝风流。

    气度最玄妙的到底还属剑子仙迹。说他超凡,他却又似俗之又俗的一个混迹江湖的大俗人;说他过俗,他却又似玄之又玄的真仙人。道生万象,有无混成,与时推移,和光同尘,说的就是这位天下无双的剑仙高人。

    而同为道门先天,这回来访的圣踪又是另一番模样。他生得印堂饱满,淡眉星目,灰色的长袍上罩素色外衫,竹制的拂尘上系着深褐色的铃铛,一身皆是洗尽铅华的朴拙之色。一挥袖、一顿足,便抖落几许繁华落尽的出尘道意。

    然而几乎是出于直觉的,姜媻觉得此人与剑子、练长生并非同一路人物。若依着她的性子,这种令人直觉不悦的人就应当一见面就给他发份闭门羹,退避三舍倒不至于,至少也得来个敬而远之。可惜对方此回是为了解决双佛之劫而来,他要拜见的是梵刹伽蓝这位活佛而不是姜媻这名护佛者,纵有千般不悦,姜媻也只得安安分分的守在小活佛身边扮演一名少说话多办事的守护者。

    她听见小活佛诚挚的叹息:“因悉昙多之故,累及万民众生,梵刹伽蓝实在自愧无地。”

    话音甫落,圣踪当即一笑,看去颇为云淡风轻,然而许是姜媻疑心太过,总觉得那乍一看颇有仙气的笑容来得实在太不快不慢正当关头了些,倒像是早已在心底预设好了说话者的言辞,见一切果不其然的按照自己的剧本出演时,便即不慌不忙的送上一枚亦是早早预备好的表情:“此乃天意,并非人力可当,佛子不必责己太甚。何况据圣踪看来,此局并非无解。”

    小活佛眨了眨眼,还未来得及张口,回过神来的姜媻已然急急道:“请先生赐教。”

    圣踪又是一笑:“圣踪早年在一佛门秘典中见过双佛并现的记载,内中提到,双佛并现所带来的佛气冲荡本是无法可解,但佛法慈悲,于死局之中赐下一线生机,正是当年从天而降、落于中原与西佛国边界的佛门圣器佛牒。”

    姜媻眉梢一动:“先生是从哪本秘典中看到的记载?”

    “正是佛门圣典《兰若经》。”圣踪道。

    有这么一部经吗?姜媻对佛门典籍并不熟知,闻言立刻向小活佛看去,对方却只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