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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老禅师大汗淋漓的酣畅之态,显然双方言语争锋甚是激烈。可惜练无瑕完全无法领会其高深之处,因为他们在继以中土语言辩了几句,发觉无法准确表达佛法的高深之处后,就果断换上了梵语。于是在练无瑕耳中,这场高端的辩法就成了这样——
老禅师:叽里呱啦哐哐哐对奻嘎啦吉诺道?
时觉佛子:吧里哗啦失密路呐罗耶塞纳欸!
老禅师:咿呀咿呀扇叶驼巴热口口口口……
练无瑕运起多年来静修的入定功夫,试图克制自己的睡意,未果。正当她下巴一点险些睡过去之时,忽然莫名的一凛,困倦霎时无影无踪,她即刻扫向一个方向,前一刻尚朦胧的目光凌然如暗夜之奔雷电光。
她的天目咒已经很有些火候,收敛时双目澄澈宛妙,运功时却是神光耀耀不可逼视,百里之内毫末之变悉归眼底。借助天目的查视,练无瑕发觉那个方向的群山深处透着隐晦之气,似被某种高深咒法压制而不得破出,只乌云海潮般的翻涌着,叫嚣着,布散着无法形容的邪恶诱惑。
练无瑕转回头之际,双眸已恢复了平常的明澈幽婉。正当此时,老禅师与时觉佛子的辩法也至尾声,只听老禅师呱啦呱啦一堆,忽然张口大吼一声,震耳欲聋。时觉佛子分毫不让的也回以一声大吼,声如狮子,万壑振动。老禅师纳头便拜,看情形是输了个心悦诚服。
自己果然无法理解释家佛子们的逻辑。练无瑕在心底轻叹一声,决心以后再也不听任何佛门的辩法活动了。
既有了决定,法会一结束,练无瑕便向佛子辞行。约莫是看出了她对佛法确实毫无兴趣,时觉佛子也不强留。临行之际,练无瑕忆起了自己的发现:“佛子,鎏法天宫的后山是否镇有某种邪物?”
时觉佛子目光一动:“昔日鎏法天宫初代活佛悉昙多路经魔罗道,发觉此处聚集有恐怖的黑暗之力,变幻无形,威力之强足可灭世。为消解此力,初代活佛以宏大佛法将之强困于体内,并以金身坐化。而初代活佛的金身此后便一直由鎏法天宫守护——此事乃是天宫古老的旧闻,敢问练长生你从何处得知?”
练无瑕微微颦眉:“这黑暗之力虽经封印而晦暗难辨,但依旧试图通过释放邪能以诱惑他人前来,有心人不难感应到其位置所在,佛子不可不防。”
时觉佛子闻言颔首而笑:“多谢告知,吾会与众阿闍梨商议,重新加持封印之力。”他的笑容在练无瑕离去后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沉思之色。
初代活佛的封印绝不会有问题。那么……除去已知的嗜血者之外,莫非还有其他人可以与邪兵卫之力产生感应?
“吾道是谁,原来萍山练峨眉的义女下山了。”龙宿瞟了一眼奏报,便将之随意的扔在了案上。穆仙凤正拿着小银剪刀修剪一株昙花,闻言好奇的歪过头:“萍山练峨眉?这个名字仙凤并未听说过。”
“老一辈的先天人,年纪嘛,比佛剑还要大一些,又离世修行了好几百年,你们这群小辈的岁数加起来才活了几年?自然没听说过。”龙宿道,“她的二弟子倒是在江湖上有点名头,一道初乘宫紫玄。这次下山的这个既是练峨眉的义女,又是她的开山大弟子。”
穆仙凤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和北域刀客缚刃边城不依不饶的决斗了许多年,前段时间经忠烈王笏君卿调停,才罢手退隐了的宫紫玄?”她吐了吐舌头,“徒弟的脾气都这么硬了,这义女兼大弟子的脾气岂不是还得更上一层楼?”
“谁知道呢?”龙宿失笑,“独步寻花查到,练长生下山后第一站便去了西佛国,有趣。”
穆仙凤想了又想,觉得龙宿“有趣”的重点并不是练长生去了西佛国,而是西佛国这三个字本身:“西佛国有何特异之处吗?”
“儒门暗卷记载,西佛国封印着一股邪恶而无穷的力量,一经现世即会掩去日月星三光,威力足以灭世。其名,邪兵卫。”龙宿悠悠然的吐出了一口烟,金瞳向听得入神的穆仙凤轻轻一瞥,“凤儿,汝手中的剪刀再偏三分,今年新开的第一朵千叶碧云昙就要惨遭荼毒了。”
“剪了又如何?反正主人最爱的是紫昙。”穆仙凤嫣然一笑,手里却乖乖的把剪刀移了回来。小女儿家的笑容靓丽又娇贵,等闲世家闺秀都无法比拟的琼瑰秀质。龙宿看在眼里,忽的想起剑子的一句调侃:“龙宿啊,培养弟子培养到了你这个境界,哪里是在教徒弟?我看分明是在养女儿嘛!”
龙宿“哼”了一声,决定回头就往剑子的画像上多涂两笔黑水。
作者有话要说: 2016年的第一天,作者君的笔电坏了,维修小哥折腾了两小时之后,傲娇的笔电君终于由卡机变成了纯粹开不了机……于是得返厂送修,可怜笔电君多年和作者君相依相伴,从未分别过一天以上时间,接下来的一星期都要不得相见了呜呜。今天这章还是借舍友的电脑发的,请求亲们在看文的时候能为作者君的笔电祈祷三声“福生无量天尊”,好让笔电宝宝和作者娘亲早日团聚呜呜!
ps,写这一章的时候想起了国庆假期去塔尔寺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