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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周围摆满了书架,年轻的簌离穿梭在其中,随后停在一处书架前,举手便要去取看中的古籍,然而一只手已先她一步,她诧异的抬头,随后惊在了原地。
来人正是太微,年轻的太微,斜飞入鬓,面若冠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俊俏郎君。
至此,润玉明白了,他现在所处的是簌离的回忆。
太微没有告诉簌离自己的真实身份,而簌离明知自己已有婚约,却依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英俊风流的太微。
他们在月下举杯共饮,相谈甚欢;又在花间翩翩起舞,情意绵绵。太微赠簌离火灵珠,还作了一幅丹青,上面提了一句藏头诗:“忽有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
他的戏演的太好了,从未见识过人心险恶的簌离如飞蛾扑火一般沉沦了。然而他身世如谜,以至于他离开后,簌离根本无从寻起。
随后她去拜访荼姚,恭祝荼姚大寿之喜,而荼姚一眼就认出了她手腕间的火灵珠,眼里满是怨毒。
簌离不知,她仍在心心念念的想着太微,甚至还想着等把孩子生下来就去找他。
只是她不知,她心心念念想着的这个人,此刻正坐在九天之上。
随后就是润玉出生,钱塘水君上告天庭,太湖被罚,随后荼姚追杀,龙鱼族被屠,钱塘太湖分崩离析,水神势力被削弱......真正得益的是太微,荼姚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
堂堂一介天帝,竟不惜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何其卑鄙!
回到钟山,润玉就病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本以为自己也是和别的孩子一样,在父母的期望与祝福中来到这个世界,而他的降生却只是一场阴谋的开始,是为了满足太微搬弄权术的野心。而他的母亲毫无疑问的成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而他自己自出生开始就被打下私生子的烙印。
这种命运,岂非比他先前得知的还要残酷一百倍?
润玉烧的糊涂了,嘴里念着胡话,温度始终降不下来,萧诺便抱着他泡在弱水里,泡了整整四天方才醒过来。
钟山的风来来回回的吹,杜鹃花开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就是眨眼之间,一千年便已过去了。
早晨,萧诺走出院子,走过长廊,远远的便看到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在海棠林里上下翻腾。
一千岁的润玉已经和彦佑一样高了,常年处在少主的位置,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了不可侵犯的凛然气势,只是他素来性子温婉,平日里都有刻意收敛,以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反观暮辞,自化形以来就喜穿一身玄色,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完全没有身为橘猫时的软萌可爱。
润玉横出一剑,激起漫天的花瓣,剑身雪白,通体泛着银色白光,陵劲淬砺。剑柄处闪耀着一颗紫水晶,说不出的尊贵与辉煌,正是他百岁生辰时,萧诺亲手所铸的韶光。
暮辞身子一扭,左右腾挪,避开剑气,但因他身形太过迅速,在外人开来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忽隐忽现,叫人捉摸不定。
一战毕,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暮辞最先注意到萧诺,忙收剑拱手施礼,“见过主上。”
润玉回眸一笑,眼底星光闪耀,撇下暮辞匆匆迎了过来。
身形修长的翩翩少年郎分花拂柳而来,雪白的衣袍在空中肆意的翻飞,正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蓬勃朝气,让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是不是我和暮辞练剑吵到您了?”
“瞧你,满头的大汗。”
萧诺拿出手帕递给他,润玉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伸过头去,萧诺轻笑一声,用手帕将他鬓角的汗水一一拭去。她这才注意到,不久前才给他做的衣服,现在看来又有些小了。
润玉细细的嗅了一下手帕上的香气,脸上已浮现了浅浅的笑意,“春雪渐渐消融之后,香草沐浴着朝阳而生......是雪中春信。”
“上次送你说五真香太过肃静,所以这次我尝试了凝合花香,等下我取来给你。”
随口一说的话,却被人这样细心的记者,谁能不开心呢?
“前几日彦佑来信了。”
萧诺将信封递给润玉,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总统来看就说了一件事:云梦泽有妖兽为祸,天上两次出兵都没能剿灭,现下发了公告,谁要是能灭了那妖兽,天帝必有重赏。
赏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见到天帝。
萧诺问:“你意下如何?”
润玉没有犹豫,“沉默了一千年,是时候闹出些动静了。”
在钟山生活了一千年,终于要出去闯一闯了,润玉着实感到兴奋。但到底是没有出过门的人,连该准备些什么都不知道,每每这个时候,萧诺都觉得自己像润玉的娘,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她不光要为润玉准备出行的衣裳,还有各类灵丹妙药,生怕他在外面磕着碰着。
“这是獠牙,给你带着防身。”
润玉拔出手里的匕首,刀锋雪亮,利刃处泛着乌光,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