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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才八抬大轿娶我进门,于是我们一开始并未逾矩。”说到此处,他苦涩地笑了一声。
“有一天,他喝醉了酒,紧紧地抱着我,就要跟我行那档子事,但是又睡过去了。我本想着,干脆我来好了,可又不忍心,这么脆弱的小玩意,死了可怎么办。”
苏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自己有点不好。
“他醒来之后以为已经成事,又差点哭晕。”
“哎,等等,既然你与他并没有成雨/云/之事,那为何你要……”苏寰问。
“我知道,以自己妖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就是在消耗他作为男人的阳气,不管我是否是情愿的。我寻遍了古籍,也问了一些修行的前辈,都说这是无解的。但有一个自称是督妖廷的侍卫,他说他有办法,让我跟他走。”
苏寰听到这里警觉了起来,可律言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等我失去了那活/儿/,才想明白,督妖廷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多闲心管这些破事的,木已成舟,我也安慰自己,这样就正好,没有理由离开他了。”
“您可真想得通。”苏寰由衷地夸奖了他一句,那么疼的事听起来平淡无奇,铁血硬汉非他莫属。
“有时候就是会这样,脑子一热,什么也记不得了,一门心思做的事,最后还成为别人的笑柄,我很可笑吧。”
“没有。”苏寰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他的尊敬。
眼前的律言,平静的表情看不出破绽,仔细一看,又有一层哀伤的薄雾将他笼罩其中,叫人看不透也猜不准,书中有句话可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哀大莫过于心死。
为爱痴狂到这种程度的不多见,怪不得当时他这么疯癫,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若是用这一切的代价换来的人,还鄙夷他,无论是谁都会发疯的。
“后来,慢慢的,我发现他经常在外面,很晚都不回家,问他去哪了,只会支支吾吾,我心里面大概明白了,有其他女人吸引了他的视线。我还是没想到,原来那个女人是人界的郡主,我都不明白究竟是功名利禄吸引了他,还是郡主本身吸引了他。”
想捞个一官半职,不用说,肯定是他的毕生心愿,但这迫切的行为背后究竟有没有律言的原因,他也不得而知了。
第34章 焚琴煮鹤(十三)
“所以你就换上新娘的喜服,去抢婚?”苏寰继续问道。
“正如你所见,我这不是走投无路了嘛。”律言自说自话地翻开被褥躺了下来。
苏寰看着他,好像感受到了无言的逐客令,但还有些东西没有弄明白。奇怪的是,明明当时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他,现在却这么平静,这中间好似有东西隐藏着。
“律言,律言?”苏寰试着呼唤他,他却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像一个雕塑。
苏寰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小心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律言的肩头,并没有任何回应,肌肤连呼吸的起伏都消失了。
猛地将律言翻过来,只见他嘴角边流出大堆的白色泡沫,苏寒暗叫不好,用手指探了律言的鼻息,已经没有气流进出了。
苏寰懊恼地锤了一下床沿,律言随着轻微的震动,身体无力地瘫倒。其实,妖死去之后是会变回原形的,已经失去所有的他,连原形都不能再拥有了,以人形的模样死去,或许是他最后的心愿。
苏寰无奈,只得叫来狱卒,处理尸首,今天的事肯定又会传得满城风雨,朝廷里面的那些个酸儒们或许又要嚷嚷着取消督妖廷了。奇怪,他干嘛要担心督妖廷的命运。
拿着那叠纸,去见主殿大人,大人竟然也并未有发怒的迹象,丝毫没有惊诧的感觉,随手摆摆,打发他下去。
主殿大人自己的嫌疑还没排除,直接连掩饰都懒得了,虽然现在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苏寰回到房间,掏出暗藏在衣橱角落的绸面服,小小的缺角在提醒他,督妖廷现在处在一种看不见的恶沼之中,在这中间究竟有多少人与外部有联系?说不定,有人在私自处置犯人。
苏寰先悄悄收好它,坐下来,攥紧了狼毫笔杆,正在书写的字也越来歪歪扭扭。他长叹了一口气,把薄薄的宣纸撕得粉碎。
写不出来就先不写吧,南韵司一般都是这么做的。他索性随手丢掉了还沾着墨的笔,甩手就离开了压抑的督妖廷。
最近,做南韵司,对于他来说还更加容易了起来,作为人的时候,一切都太刻板,成为南韵司之后,做什么都有逃避的理由,活起来还更加舒心了。
他还能好好做人吗?苏寰想着,怎么听起来好像铁窗中悔罪之人的想法,怪得很。
苏寰并不知道外人进入赤松派的暗道,他并不像南婉儿一般好运,而南婉儿也没有回来,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他的心里也开始慌张起来。
宁崇芸的病情严重了起来,一切都和那该死的尹清媚有关系。不对,尹清媚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具身体,会让她这么莫名其妙地死掉吗?完美的肌肤就这样毁掉也无所谓吗?
苏寰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在山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