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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虽然霸道,但是到底是马瘟,在牛羊马畜牧之间传染性强,于人却稍逊一筹,加上滇马珍贵,被单独饲养,导致当时整个御京城里,只有那三十匹滇马和饲养马匹的马夫们以及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滇马的宫长怡染了病。
皇室不会为了一个世家女而冒更大的风险将瘟疫传出来,柳然的几句话更是吓得宫文蚩封了宫长怡的院子,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只留下一群小侍和病的快要死了的宫长怡。
别无他法的宫长渡甚至已经做好闯进去就此陪着宫长怡一起去死的准备了。
峰回路转,恰逢蒙族来犯,随州总兵战死,大凉上下找不出一个武将愿意领兵御敌。
宫长渡自请领兵出征,唯一的条件是,明桢女帝救宫长怡一命。
她赌赢了。
也赌输了。
“我一直在想,”宫长渡看着宫长怡,慢慢的问:“我在想,那一天如果我没有上战场,而是陪着你一起去死……我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了?”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半蹲下身去,将瓶子递给了宫长怡。
宫长怡看着那个在宫长渡手里的小瓶子,全身一僵,继而瑟瑟颤抖起来,入骨的恐惧横亘在胸口,她脸上血色尽褪,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那个小瓶子。
“阿姐……不,陛下!陛下!!”
宫长怡一把抓住了宫长渡的手腕,把那个小瓶子要甩开,她的手冰冷的入骨,还在不停的发着抖:“我错了,我错了,姐姐,别杀我……我错了,你放过我,姐姐,求你了,我错了……”
“我,你把我流放了,去岭西,去北地,去海外!哪儿都行,你放过我……”
宫长怡对着她跪下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嘴里还在念叨:“你放过我……”
宫长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宫长怡看着自己:“事到如今,宫长怡,我们这段孽缘就此了结吧。”
宫长怡疯狂的摇头,涕泪横流:“姐!”
这一声哀求太尖锐了,尖的宫长渡手指一僵,断骨和胸口的伤又针扎似得疼了起来,宫长怡发现起了效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姐姐,父亲的病床前,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现在……”
“我何尝不想照顾你一辈子?!”宫长渡一把钳制住了她的下巴,锋锐的眼睛雪亮似冰刃:“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为了你我上了战场!”宫长渡的的声音像是裹着恨意从胸腔里喷出来的一般:“好,逼宫造反刺杀我,都是我活该……为什么要伤害傅凉舟?!你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宫长怡懵了。
她近乎茫然的看着宫长渡,没明白这番诘问是为何。
她不明白,可宫长渡明白,只有宫长渡明白。
那是上辈子,她堵在心口一辈子的话,至今都放不下忘不掉的执念,哪怕这辈子的宫长怡没有一点点的记忆,她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傅凉舟。
可宫长怡茫然的脸又是如此的可笑,那像一面镜子一般,清晰的映照出了她的可悲,明明白白的提醒着她:上辈子真正杀死傅凉舟的,是她自己。
宫长渡如此的恨那个心盲自大,不辨是非的自己。
她捏开她的嘴,把瓶子里的药水灌了进去。
宫长怡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宫长渡后,药水已经进了喉咙,她用力的咳嗽,想把这药水吐出来,可那一点点的水根本咳不出来,她只能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喉咙干呕。
濒死的恐惧紧紧的抓住了她,宫长怡全身都在发着抖,耳边只剩下了女帝冷淡到漠然的声音。
宫长渡:“下辈子,别遇见我做你姐了,宫长怡。”
她甩手而去,牢门在她身后被关上,只留下宫长怡涕泪横流的凄惨死相。
“临安侯、江信侯与宁安王,不仁不义,逆上作乱,首乱宫文蚩,宫长怡,宫长瑜,赐毒酒,府中余下三族极同党,午门斩首,其余者,皆流放。”
宫长渡踏过刑部大牢的大门,看外面阳光穿透大门照耀在方寸之地,终于只是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来世,希望我们不是一家人。
…………..
回到未央宫的时候,傅凉舟就站在殿门口等着她。
夏日的阳光炽烈,暖暖的太阳照得人心里舒服极了,宫长渡看见他,沉了一路的脸就下意识的露出个笑来,遂几步走过来,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在等着我?”
傅凉舟点点头。
接着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从院子里绕过去,带他进了浴殿。
宫长渡看着满池子的艾叶子愣住了。
等候在此的陆平等人已经上来,手脚利落的替女帝更衣了。
凤帝是哭笑不得:“我就去溜了一圈儿,你连艾草水都整出来了?”
傅凉舟认真的回答:“去晦气。”
虽然颇为迷信,但是女帝还是很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