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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里,那沸反盈天的喧闹竟然是一场临街的穷兵黩武,大街上的小型战争蜂拥冲上林府,西苑里热闹的说笑机锋被匆匆打断,一届平民的府邸没有配备更多的府兵,疯狂的大雪阻滞了女帝亲卫的应变和行动,以至于混战蔓延进了林府内外,惊扰了大片的达官贵人。
连喝多了酒被送到厢房休息的宫长渡也被惊动,打开房门就看见一地的尸体和兵刃。
宫长渡诧异的睁眼看着一地的身穿短打兵甲的女人尸体中一个衣衫轻薄,花红柳绿的小哥儿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口角流血,盯着她——她所在厢房大门。
匆匆现出身形的戍雪卫一身白色甲胄,混在霜雪中险些花了宫长渡的眼:“参加陛下。”
宫长渡摆摆手:“凤后呢——”
“陛下!”凄厉的悲呼携带着恐惧与仓皇蜂拥而至,林瀚领着一群不通庶务的国之栋梁冲进来,噗通跪地:“水匪作乱,竟然攻破宁天府,打砸了林府的财务——”
宫长渡眉头一跳,低声呵斥:“闭嘴!”
她话音落下,外面兵刃入鞘声传来,苏羽带着大批的衙役大步进来,叩首行礼:“臣等救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宫长渡无力的摆手:“行了,凤后呢,他在哪儿?”
宫长渡首先关心的问题让林瀚眉心一跳,她正想着为什么女帝不像是中了□□的样子,又没有想好该如何在这一团乱麻的现场里把林家摘出去,傅凉舟幽凉冰冷的声音先传了过来:“陛下。”
凤后驾到,哪怕院子里还站着一位天下至尊,其他人也不得不纷纷下跪,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看见傅凉舟完好无损的走过来,宫长渡吊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眼神先上上下下的绕着这宝贝周身转个圈,被两杯薄酒催发的头疼变本加厉,她揉着额角,伸手拽住了傅凉舟的手腕。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宫长渡的问话,让一众文武大臣们纷纷尴尬闭嘴,还是苏羽上前一步,低声回答:“小股流寇闯入宁天府,欲行刺陛下,现已伏诛。”
宫长渡诧异:“宁天府的守备竟然这般松散了吗?”
这声反问无异于一巴掌扇在苏羽这个江南巡抚的脸上,她也难得俏脸通红,没脸见人,好在傅凉舟在人前一向是个温和柔婉的,这人就是下令砍人都是下的温柔知礼,带着高门公子的端庄婉转。
“这兵刃不俗,持刀人也皆是好手,苏大人一时疏忽是难免的,陛下没有伤着最好。”傅凉舟在的地方,气氛就没有尴尬起来的时候,他的柔声细语轻松化解了即将滔天的狂风暴雨,轻而易举的换了个话题:“只是这匪寇能力非常,恐怕需要仔细调查。”
宫长渡点点头:“着江南巡抚苏羽与镇南总参领藏南共同追查宁天府遭流寇袭击一事,这——”
她看着那艳丽与可怕并存的小哥儿一眼:“这个孩子,是个什么情况?”
国家大事插不上话的林瀚一个激灵,看着站在宫长渡身边一身清冷的傅凉舟,心底犹自发寒:当着凤后的面向女帝塞美人,是嫌林家倒的不够快吗?
到底是他们林家死皮赖脸的贴着凤后在向上爬,暗地里吸血借势,凤后还能维持风度睁一眼闭一眼,他们上赶着掀凤后的脸面,不是正好给凤后同他们撕破脸的理由吗?
关键时刻,林瀚的脑子也转的快,她立刻低声道:“启禀陛下,此乃草民家中侧侍,上不得台面,本是因正君不在,帮着招呼客人,草民想着陛下饮酒后身体不适,让他来送碗醒酒汤。”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如此一来就算暗地里有多少的龃龉龌龊,至少明面上好看一些。
“是么,”傅凉舟轻飘飘的开口:“这就是林小姐的疏忽了,家中侧侍出来献丑也就罢了,他这目标明确的直奔厢房,是真心来送醒酒汤还是别有目的的心怀叵测?”
乍一听的这话,林瀚还以为傅凉舟是在说侧侍故意勾引女帝之事,她还未曾转个弯过来,陆平已经无声上前一步,检查了一下那小哥儿身上的伤口,回来禀告:“殿下,伤痕出自流寇手中刀刃,怕是挡刀而亡。”
电光火石间,林瀚背后毛汗四起,惊悸之中俨然明白这是凤后的警告:若是还有下一次,死去的“侧侍”就不是“挡刀而亡”了!
若是“行刺未果而亡”,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哥儿就会成为拖林家下地狱的引线——窝藏包庇刺客,她林家有几个脑袋够凤帝砍的?
宫长渡尚且有些迟钝——两杯薄酒不至于让她到这个程度,但酒中的一点添头还是让她狠狠的喝了一壶,以至于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忽略了傅凉舟稍有反常的多事。
他毕竟是个谨慎的,若是女帝在的场合,他一贯是不会多言多事,贤良淑德的好像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只能装饰。
不过她也并未在意,随意的摆摆手打发了一片的混乱:“今儿有些头疼,凤后陪我回去歇着,剩下的事由接交给苏大人整治吧。”
在场众人都跪下恭送女帝与凤后,傅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