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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万里,伴随着铃声叮当,飘摇耳边,远去了觥筹交错间的勾心斗角,只剩下万古长青的千秋岁安。

    雪落的急,一路而来未见行人,茫茫素白干净的看不到一点脏污龌龊。

    “这江南向来奢靡,廊桥精致覆上北地天地苍茫的辽阔暴雪,倒也是难得的奇景。”宫长渡看着前面的长路,不经意间的蹙眉。

    这青石板桥白雪茫茫,干净无暇,桥下流水无声无息,尺厚的白雪铺于冰上,河道两岸人家门户紧闭,房上青瓦披白,檐下挂着沁凉的冰棱,一股凄凉的萧条迎面扑来。

    就算心中早有成算,看到这等景象,也难免心中煎熬。

    在有些地方,这对夫妻又格外的有默契些,一看宫长渡的眉头,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她的手:“阿凌,冷。”

    宫长渡立刻转过头来:“冷?”

    她把伞塞进他的手里,解开自己的披风给他披在外面,一矮身干脆将他背了起来:“是我不好,大雪天的拽着你出来,我们这就回去。”

    天冷积雪,地上寒气湿重,傅凉舟耐不得寒,脚上沾了寒气不好处理。想着他的身子,她生出两分的急切,背着他就步子迈的大了些。

    傅凉舟趴在她的背上,身上厚厚的两层披风,带着宫长渡的体温浸润了全身,他小心的撑着伞,将自己的披风往她的身上拢了拢,厚实又长的披风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冰雪中也生出了十分的暖意。

    他们从御京南下一路看遍江南荒芜,对这场暴雪带来的灾难已然心中有数,如今再看为的已经不是天下民生,而是那隐在庙堂之高下的勾心斗角。

    知道她心情不顺,他有心开解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毛雪纷飞,什么消遣都没有了,宫长渡的脚印在雪地里练成一串,转眼又被风雪埋的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坑,他们看不见身后的脚印,只听得宫长渡踩在雪中轻微的“咯吱”声,傅凉舟只好强迫自己找出两分谈兴:“唔,早年随师父行走,倒是也遇到过这等风雪......”

    傅凉舟的“师父”一平道长,是宫长渡不喜欢听到的人物,但是小凉舟曾经遇到过的事情还是很让人感兴趣的,宫长渡就略微的偏了偏头:“是在北地?”

    这等雪景,怕是只有北地才有了吧。

    傅凉舟被她的头发擦到,有些痒,但是没躲:“是元真更北之地,常年被雪留风,我们跋涉山中,遇到了一条深河,冰封三尺有余,师父费了些功夫在河面上砸了个洞,捉了好多鱼烤来吃。”

    那时他与师父相依为命,又身患剧毒拖累,寒天雪地无所依仗,他们接连两日未曾好好进食,一顿烤鱼半生带血仍然吃的津津有味。

    他说的简洁潦草,宫长渡却听出其中的物是人非,人生无常,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偏头看向积雪的河渠:“想不想再吃点?”

    傅凉舟:“嗯?”

    他尚未明白她的意思,已经被带着跳到了冰封的河面上,宫长渡这等内外兼修的武将,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抬手一掌劈在冰面上,“卡啦”声不绝于耳,厚学下的冰已经哗啦啦的全裂开了。

    宫长渡:“.......”

    傅凉舟:“........”

    宫长渡又背着他匆忙跃起,在碎雪浮冰上借力,方才险险落回岸边,傅凉舟被她这行动力惊呆了,颇有些哭笑不得:“陛下,宁天府毕竟地处南方,虽然湿寒冻人,但温度难及北地,河面结冰也并不厚实,您这一掌下去,青石迸裂,这雪下薄冰如何受的?”

    宫长渡讪讪:“这不是看雪厚,以为——”

    她话没有说完,“噗通”一声的水花滔天,溅了她一脸,侧目看去竟见河中浮冰碎雪间游鱼往来,扑腾出大大小小的水花,一条锦鲤格外的活泼又大,一尾巴劲力十足的跳上来,甩了她一头一脸的水又悠哉的落回水中,好一个实实在在的“鲤鱼跃龙门。”

    “噗嗤——”傅凉舟咬牙忍耐还是没忍住被逗得一个乐子,一边辛苦忍笑一边发问:“这河渠临市,行人往来频繁,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鱼?”

    宫长渡咬牙运气,过了一会儿还是无奈的丧气回答:“这河渠引自城外瑞江分支,今年天寒,江面冰封,鱼在水下也冷,这河渠靠近民居,气温较江面到底高一些,这些鱼就顺水游过来了。”

    若是平日船只往来,人声鼎沸,鱼儿早就被惊吓逃走,根本不会在这里出现。

    她这也是为将者的习惯,走到哪儿都先看地形,哪儿是高地,哪儿有低洼,哪里适合狙击,哪里能埋伏,前路向哪儿,后路该如何走,这习惯在御京不显,到了陌生的地方就成了她的本能。

    那河里的鲤鱼仍不罢休,欢快的带着一群小弟撒欢儿,伴着满河的冰雪时不时的甩一个水花,嚣张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宫长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摘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一把掷了出去,那簪子准头极好,奈何那鱼儿在水中灵活,加之水中浮冰寒水阻碍准头,它一个翻滚,擦着簪子的边躲了过去,命大的鱼儿估计也被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