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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如何,都不是他一个奴才该干涉的,他该做的,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凤后而已。
陆平慌忙认错,傅凉舟干脆的让他退下去,自己放下手里的绣活,皱着眉头思量。
夏明秀死的是惨了些,可他那也是罪有应得,傅凉舟没有过剩的同情心,宫长渡怎么处置他,傅凉舟都不会干涉。可夏明秀行刺凤帝之事未曾张扬开,真正知道实情的人,自然三缄其口,不敢多说,可不知道的人却也是人云亦云,三人成虎。
如今宫长渡的名声败坏至此,刚刚入京的林家人都知道,诚然林逸有刻意打听向他卖好的心思,这种事轻易被打听出来也绝非偶然,其中定然是有所猫腻,偏偏傅凉舟被她拖着又有未央宫上下有志一同的隐瞒,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如今东窗事发,傅凉舟才惊觉自己迟钝若此,已然不知不觉得被宫长渡带歪,忘记了问政。既然如此,宫长渡究竟是刻意拖着不让他干政,还是猜忌夏明秀的行刺与他有关就值得考量了。
宫长渡若是不想他干政,那么就不会用这等幼稚的手段,她完全可以继续勒令他闭宫修道,只要继续之前的手段,不出五年,他就会完全沉寂下去......
那么猜忌他安排夏明秀行刺?若是如此,他不会现在才知道这件事,他要么会永远不知道这件事,要么就会第一时刻知道此事。
永远不知此事——宫长渡是已然确定他在参与此事,另有计划对付他。
立刻知道,宫长渡在借夏明秀试探敲打他。
可是都没有,在傅凉舟看来宫长渡好像对这件事毫不在意,就好像夏明秀只是不小心弄脏了她的凤袍,被她随手打发下去受罚一样,凤帝随手罚了一个人,当然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这个凤后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
傅凉舟停顿了一下,拂了拂袖子站了起来:“陆川,进来。”
傅凉舟平日的衣食琐事平日多有陆平陆宁负责,而阖宫上下,人事管理,各宫调度却多仰仗陆川,他平时很少跟着傅凉舟,但是未央宫却是他常年坐镇之处。
陆川端着一碗甜羹进了门,对傅凉舟行礼:“殿下,您午膳用的少,晚膳还要一会儿功夫,先用些甜羹垫垫胃吧。”
傅凉舟点头,端了甜羹慢慢道:“本宫近来精神不济,宫中琐事多有疏忽,竟然让一帮子奴才都没了规矩,妄自议论揣测主子,手里的活计是都太少了,你把六宫宫人名单都统计出来,裁剪一部分侍子放出宫去,另外颁布一项新的宫规:凡无事议论主子,闲话玩闹者,一经发现,罚三月月钱,抄慎言录十遍。”
陆川:“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傅凉舟点点头:“安排陛下今晚来未央宫,备酒。”
陆川:“是。”
........
陆宁这边送林家两位男人出宫,没想到正撞上了去往未央宫的凤驾。
宫长渡对傅凉舟身边的人都很熟悉,何况陆宁还是傅凉舟的贴身侍官,因此凤驾停了下来。
陆宁带着林少君和林逸在宫道边跪下叩首,宫长渡免了他们的礼,问:“陆宁,这是谁?”
她是认得林家人的,尤其对这个“伶俐活泼”的林家小公子林逸,印象深刻。
可这辈子,她才是第一次见他们。
不等陆宁回话,跪着的林逸抬起头来,一脸天真又好奇的看着宫长渡:“我是晗璋殿下的表弟林逸,你就是凤帝宫长渡吗?”
他话一说完,林少君就连忙拽住林逸,对宫长渡告罪:“小叔鲁莽,不懂规矩,冲撞了陛下,还望您恕罪。”
宫长渡颇有兴趣的将目光在林逸身上流连一会儿,林逸是他上辈子唯一在傅凉舟死后纳的侍君,原因只有一个:林逸的那双眼睛和傅凉舟很像。
不止形似,更是神似。
现在的林逸满脸天真,大眼睛湿漉漉的又充满无邪,可上挑的眼尾,蜷曲卷翘的睫毛,漆黑略大的眼珠,都和傅凉舟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就连眼底的冰冷和深邃,都一模一样。
只不过傅凉舟是天生使然,性情如此,而林逸是故意伪装,这让他有一种奇怪的矛盾气质,一眼就可以让人看穿的天真皮囊,下面是和凤后一样的冷淡矜持。
上辈子,宫长渡就是为这双眼睛着魔,强行将已经嫁到苗疆多年的林逸强娶回来。
宫长渡轻轻一笑:“原来是林家公子,朕记得林家不是在江南吗,怎么竟然入了京吗?”
林少君:“启禀陛下,只因家中二姨前来京中行商,民夫带着小叔前来见见世面。”
宫长渡:“这样啊,朕曾听闻一句话: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见世面啊,于男子来说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多读书。”
林少君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宫长渡就淡淡的道:“小公子既然想见世面,就把前朝才子郦善长的水经注抄上五十遍,见识定然是涨了的,朕一向喜欢督促活泼的小孩子,年前小公子就别出门了,在家好好长见识吧……别忘了把学习成果送上来给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