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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着殿里殿外京禁卫还沾着血的,明晃晃的长刀,只得再次叩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叩首之余,又是心中暗自嘀咕:不是说凤帝伤势沉重,卧床难行吗,就看这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样子,哪里伤势沉重了?
“报——”
侍卫的声音穿透大殿,让跪在里面的人有一个哆嗦,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只听得跪在地上的将士大声禀报:“京畿大营来报,一个时辰前,京畿卫统领欲领兵攻城,支援御林军,京畿卫科宇副将从急越权行事,砍了京畿卫统领人头,阻止了暴动。”
宫长渡亦是淡淡一笑:“很好,既然这样,就升科宇做京畿大营的统领吧。”
她说完,站起身来,一甩袖子:“尔等也跪累了,都回去吧,记得好好管教自家女儿。”
她之前就是太好脾气了,惯得一个个都不把她当回事,觉得什么都是她们说了算,今天她就让这一帮怂蛋们看看她的“好脾气”!
一场儿戏一般的“清君侧”就此结束,朝臣们惶惶退出了金銮殿,便连滚带爬争先恐后的出宫而去。
而作为参与政变的主谋之一,仅仅是因为没有在场而被轻轻放过,甚至还被委以重任调查此事的江信侯……
俞闵之甚至来不及思考凤帝此番命令的用意,便急忙思量着如何从此事中脱身出来,乃至扫除尾巴。
她这般想着的时候,被迎上来的明和挡住了。
明和很是恭敬的行礼:“侯爷,陛下有请。”
俞闵之眉心微微一跳。
来不及多说,俞闵之便强制被明和带着离开,直往御书房而去,一路上旁敲侧击的试探皆被明和不动声色的微笑打了回来,等站在御书房中的时候,已经是惴惴不安,心慌意乱了。
正是惶惶难安之时,却听的殿门一响,俞闵之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见面容与凤帝颇有两分相似的宫文蚩。
不容两人寒暄,互相试探,殿外传来一阵笑声,宫长渡笑着进来了。
“母亲近来可好?”
不等二人行礼,宫长渡率先问候宫文蚩,只让本就脸色苍白的宫文蚩越发惊惶,她连忙躬身施礼,口中称不敢:“微臣人微言轻,陛下……”
她的腰还没有弯下去,宫长渡已经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颇为贴心的关怀道:“母亲这是折煞女儿了,这如何使得?”
看着他们这般作态,俞闵之暗中皱了皱眉。
当今世人颇重孝道,就算是天下之主,宫长渡也改不了自己亲生母亲是宫文蚩的事实,她若不想背上弑母的罪名,就得老老实实的供着宫文蚩。
可.......
御京官员多是前朝老臣,宫家那些韵事差不多也是人尽皆知,宫长渡未成年便被庶父逼得远走戍边,几经生死才回到御京,这其中的种种艰辛,同宫文蚩定然不会毫无关系,而宫长渡敢在政变之时一箭结果了庶父的性命,可知她对这等骂名也未必多么在意。诚然那挂在城墙上的到底只是一个被扶正的侧室,同宫长渡毫无血缘关系,但那到底是她名义上的长辈,这般果决干脆的要了他的命,在面对宫文蚩的时候,宫长渡居然还是一派泰然自若。
俞闵之不觉想的多了些,看着如今这一场母慈女孝的更是百般的别扭。
宫长渡可不管这两个人是怎么的难受,她非常“体贴”的送宫文蚩坐在下首之后,随意的对跪着的俞闵之一摆手:“俞侯快起吧。”
她自己就坐在了书案后面,俞闵之便只能尴尬的站在房中,眼底阴沉,脸上也是一派青青紫紫,好不热闹。而看似颇得凤帝敬重的天子生母宫文蚩,更是如坐针毡,满满的不适。
偏偏坐在那里的宫长渡一派淡然自若,对此间的种种汹涌暗流视若不见。
她心情颇为轻快,脸上的愉悦显而易见,笑着道:“本来今□□堂上就该把事情都说完的,只是下面的事情,还要征求一下俞侯和母亲的意见,就没提出来,我想着今天同二位商量一下,定下事情来,明天也就直接说了。”
她这话一出口,俞闵之和宫文蚩皆绷紧了神经,只怕宫长渡再出什么幺蛾子。
她们都没有说话,宫长渡也不恼,只继续笑吟吟的道:“是这样,我登基两年内阁到现在还没有组建起来,朝廷里总览政事的也就左相和右相二人,眼下董靖又出了些岔子,右相的位置空了出来……”
俞闵之听得她提起右相一位就眼皮子跳,连忙低声应答:“陛下不是提了简宁大人暂理右相一职么。”
宫长渡:“话是这么说,可简宁如今也不过二十余岁,朝中琐事繁杂,她经验不足,而左相又年纪不小,精力不济,怕是易生纰漏。”
俞闵之不敢再说话了,如果她继续争辩说定然不会出错,那么日后他们二人中一旦有谁再出了些错误,岂不是她的麻烦?
宫长渡眯了眯眼,看着俞闵之微笑:“刑部事情繁忙,朕也知道,只是如今朝中可当大用之人太少,朕信任俞侯,可看如今的情形,只怕是刑部太忙,你也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