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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汗巾子、衣衫、药材和茶水之类的东西可以携带,除此之外,所有的吃食自有衙役送饭,不允许考生自己携带吃食。
虽已进入八月份,可天气还是炎热,此次考试要在考场里待上三天,晚上也要住在考场里,所以自带吃食,肯定放不了那么久,搞不好还会吃坏肚子,是以才会统一为考生提供饭食。
院试和府试、县试的流程差不多,只是更为严格和仔细,经历过一番检查,拿着考牌,顾驰得以入考场。
考棚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应该是刚用艾草熏香过,夏季蚊子虫子多,不经意间就爬到人身上,用艾草熏过之后,味道好闻一些,也可以减少一些咬人的蚊虫。
顾驰拿起抹布,沾点水,仔细擦拭案板和木板搭成的矮床,之前衙役已经打扫过,但再擦拭一遍,还是有灰尘,顾驰连着擦拭几遍,方才干净。
所谓的床,也就是一个木板,依照顾驰现在的身高躺上去都有些勉强,脚掌要伸到床尾外了。如果是成年个高的男子,应该更勉强。
他掏出考篮里的东西,替换的衣衫,汗巾子和抹布,提神的薄荷叶,还有防蚊的干艾草,把这些放到床板上,剩余的纸墨笔砚摆好在案板上,等待着衙役送卷。
前朝院试,只有通过第一场考核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第二场考试。但文正帝为了公允,选拔全面的人才,给每一个童生一个机会,颁布命令,不仅仅院试,所有的科考都是考完之后再进行阅卷。
全部考生入座,顾驰作为府案首,在第一排,正对着学政大人。
第一排前面无东西遮挡,八月的日光依旧刺眼又热烈,直喇喇的射进考棚里,不一会儿就让人满身大汗。
越往上一个等级,承受的东西会更多,同样是考生,他们这些案首,却要在最前面,在学政大人的眼皮子下面,接受最严格的监督,这就算了,这么大的太阳,后面的考生因有前排考棚的遮挡,是晒不到的,只有他们第一排的人可以晒到。
所幸顾驰从小下过地,在酷暑时收割麦穗,倒是也能忍受,如果遇上娇生惯养、身体弱的,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清脆的钟声传来,衙役开始分发卷子。
顾驰仔细检查一遍试卷,很好,没有缺损漏印,字迹也很清晰。他把姓名和籍贯填完整后,这才开始看题。
院试分两场考试,第一场为正试,主要考察贴经、算学、一道五言八韵诗,还有若干有关律法、天文地理、农学等各方面的题目。
第一场考试难度不高,但对于考生的细心程度和知识面的宽广程度要求很高,像这些律法和天文的知识,一般的农家学子怎么知晓;而这些有关农耕的题目,大户人家更是没有经验。
第一场考试的题目,只能用全面又杂乱形容,既有书本内的知识,又有一些不多见的问题。不过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前几年的院试题也是这个特征。
因此顾驰一直很有意识的扩大自己的阅读面。当时宛阳府的书肆周老板送了他不少书籍,而县学的也很是藏书丰富,李教谕也会搜罗一些好书给自己,是以这一年来,顾驰的知识积累突飞猛进,应付第一场的考试不在话下。
对于大部分学子来说,题目的困难是次要的,主要是天气的闷热,这才是真的难熬。
八月份的天气,白日的太阳亮的刺眼,虽后排的学子不用接受太阳的洗礼,可也有缺点,两排考棚之间的甬道距离很窄,一个挨着一个连在一起,一点也不通风,呼吸一口,各种味道都有。
午时用过饭,不少学子都会选择休息一番,不然难以应对接下来几天的考试。
申时初,衙役准时来收卷,每张卷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第一场考试题量很大,写的字多,时间又长,一不仔细就会写错字,做完题后,顾驰又仔细检查几遍,确认没有错字,没有不该写的字,这才放下心来。
交卷之后,闷了一天的考生出了考棚,茅房里排着长长的队伍,天气热,茅房的污秽处理的也不及时,晚上温度降下来,伴随着风这么一吹,得,这味道更难闻了,满考场都是这种难以忍受的味儿。
顾驰旁边考棚的学子,衣衫虽不华丽,却也能看出是上好的布料,衙役送来的吃食摆在桌子旁,没有下筷。
顾驰看着他面色不好,递给他一些薄荷叶,“泡茶喝,或者放在鼻尖闻,会好一些。”
那学子看了一眼,“谢谢,不过不用了。”
顾驰一愣,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考场的诸位学子,既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这个学子也是小心提防,尤其他们同为案首,彼此间关系更是微妙。虽顾驰是出于好心,但别人也不会轻易接下。
临睡前,顾驰点了艾草,收拾好东西,伴随着各种嗡嗡的虫声,进入睡眠。
第二日的考试才是大头,连考两天,一道策论,一道杂文,两道诗赋,还有经义题。每一道题的分值都很高,下笔前必须好好思量。
第二日天气更加炎热,空气如同被凝固了似的,没有一丝清风,顾驰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