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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有赵祯,有赵佶,更有我熟悉的包大人,却少了方应看,也少了金风细雨楼,没了六分半堂,二帝被俘后,赵构重建宋,已有几代过去,如今是淳熙十四年。
也许是我站了太久,酒楼台阶边上坐着的乞丐都有些不耐烦了,嚷道:“小娃娃,你挡着我光了。”
我挪开两步,坐到乞丐边上。
不是我不挑剔,而是这乞丐浓眉大眼,正是青壮,衣裳虽然破烂,却没脏到哪儿去,坐着的地方也干干净净的。
青年乞丐有些奇怪,问我,“你坐这干什么?看你模样也不像没家回的,怎么,想跟着爷要饭呐?”
我看了乞丐一眼,说道:“我确实无家可归,但也不想要饭,只想坐会儿,倒是你,有手有脚的,怎么不去做些正经营生?”
青年乞丐眼睛一瞪,骂道:“叫花子怎么就不是正经营生了?有手有脚的人多了,种地要交税,经商被人抢,当伙计要被打被骂,这世道做叫花子比皇帝老子都要好!”
我有些歧视他,故而不想再多说,拍拍屁股站起身。
自从离开桃花岛,我已经五天没吃饭了。
这点时间不至于让我饿死,但饥饿的感觉一分不少,我已经准备去“做点正经营生”了。
比如劫富济贫。
青年乞丐见我不理他,反倒来劲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叫道:“别走,今天你得跟爷把话说清楚,呦呵,你还翻白眼了!”
我确认我没有翻白眼。
我怀疑这个乞丐想要碰瓷。
青年乞丐一边拉着我的胳膊,一边飞快地从我的手腕摸到肩胛骨,又探了一把我的脊背。
我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清楚他是在摸我的根骨。
我索性站着给他摸。
青年乞丐给我摸完骨,还一副以为我不知道的语气,嚷道:“反正你也没地方去,又得罪了爷,爷就大发慈悲带你做几天叫花子,让你过过逍遥日子!”
他揪住我不放了。
我很能理解一个练了几天武,自觉神功大成,又遇到像我这样的不世奇才,很想收徒的年轻人的想法。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之前,你有吃的吗?”
他有。
青年乞丐带着我穿了三条巷子,又钻了一个狗洞,来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旧院子里,给我烤了一只鸡。
青年乞丐一副大厨的架势杀了鸡,掏出内脏,打水洗净,从怀里掏出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香料,抹在鸡上面,用树叶子包裹起来,然后抹上泥巴,挖了个火坑,在上面烧了一堆火。
他很是得意地说道:“让你尝尝你爷的手艺!”
我对他这种三句话不离爷的口头禅很有意见。
但我确实饿了。
青年乞丐自称洪七,是丐帮越州分舵的副舵主,我从没听过乞丐也能结帮结派,故而很怀疑他是信口胡编的。
洪七年纪和黄药师相差不了几岁,却比黄药师的徒弟还要话多,在等鸡熟的时间里,说的话可能要抵上我一年说的话,我觉得他有点烦人。
过了许久,洪七把烧干净的柴火堆几脚踢开,用树枝把烤得干硬的泥团扒拉出来,指着泥团说道:“这是叫花鸡,吃了叫花鸡,你小娃娃就得跟着大叫花子做小叫花子了。”
我点点头。
但已经准备好吃完鸡走人。
洪七把泥团敲开,泥团才敲破,就有一股特殊的香气从树叶子里渗透出来,我顿时精神一震。
我之前几次提出要自己烤,洪七不肯答应,非要做什么叫花鸡给我吃,事实上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吃到一只糊鸡的准备,却没想到这叫花鸡卖相还不错。
洪七自己撕了一只鸡腿下来,把剩下的鸡连带着半个泥壳递给我。
他大约并不觉得我能吃下去多少,还连连嚷道:“剩下来的吃不完的就给我,千万别扔!”
叫花子烤出来的叫花鸡肥而不腻,满是鸡油的香气,一口鸡肉连带着汁水丰沛的鸡皮吃下去,满口都是余香。
我在洪七渴望的眼神里吃完了一整只叫花鸡。
我不准备走了。
我准备跟洪七学烤叫花鸡,在这之前,只能敷衍地学学他的武功。
说实话,有点困难。
洪七有许多自创武功,但大部分在我看来并不能算是武功,只能算生死相搏时的下三滥招数,他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甚至认为教我几招就够我受益终生。
我已经足够克制学习的进度,然而到底没有法子,我学了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刚刚够我学完烤叫花鸡的本事,我还没准备提出告辞,洪七就已经一脸凝重地找到了我,说没什么可以再教我的了。
我以为偷学叫花鸡的事情败露了。
洪七却说道:“我本以为你只是根骨好,谁知道你是天生的练武奇才,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做师父的不能耽误徒弟的前程,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去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