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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大人又写信给了保定那边,让老李探花来了一趟,俩人前后商量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给我和李慎定了婚。
我很是怀疑地问林诗音,“你们这里的婚事都不用问过成婚双方的吗?”
林诗音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说道:“娘亲问过你了,你不是答应的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也许是我懵得太过明显,林诗音连忙说道:“二表哥那边也是答应的!”
我去找了李慎,李慎也是一脸懵,说他爹昨天从保定过来,没有别的话,就问他讨不讨厌我,他说不讨厌,就三个字,老李探花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然后底气很足地去找林大人肯定婚事了。
如果他肯多问一句的话,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来是停用镇静方之后,脑壳坏掉了。
我问李慎,“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应该是我去解决的,但我觉得不能什么事都不让他操心,这样很容易养出个老李探花来。
好在李慎没有好吃懒做的恶习,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今两家约定,还没有官府文书,我觉得不用把话说死,等到明年,如果两下无意那就不再提,如果……可以现拟文书。”
按照时下的风气,这其实并不是一个负责的说法。
好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打算占李慎的便宜。
见我同意,李慎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到了明年,霜儿一心不改……就按霜儿的心意来。”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
这个承诺很重了,相当于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我,假如我不要脸一些,这婚约岂不就是真的了?
李慎说这话时有些犹豫,但话说出口,就不打算改了,他甚至还笑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带着些宠溺的意味。
老实说,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宠溺的滋味……真是谁被宠谁知道。
但我承受住了。
不光承受住了,我还厚着脸皮抱住了他,宛如撒娇少女。
每当我觉得我的脸皮已经够厚的时候,脸皮就会告诉我,它还能再厚一点。
李慎没有推开我,我最近这几次抱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推开我。
回家的路上,我盘算着可以得寸进尺了。
因为满脑子都是得寸进尺的想法,晚上教王怜花轻功的时候,我突发奇想,问他能不能易容成李慎的样子。
我单见过我自己风情万种的样子,还没见过风情万种的李慎。
王怜花是个很懂的人。
不光懂,而且手艺精湛。
他连照镜子都不用,手上长了眼睛似的,用他那些材料在脸上涂涂抹抹,不多时就完全易容成了李慎。
我坐在屋顶上,仔细地看了看,说道:“他左眼底下有一颗小痣,嘴角不是这么翘的,还有眼睛,眼睛……”
小痣可以点,嘴角可以平,王怜花却做不出李慎的眼神,即使表情能够以假乱真。
我叹了一口气。
王怜花坐在了我身边,这段日子我们的相处不算师徒也不算朋友,像这样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
王怜花说道:“除了你家表哥,还想见见什么人?只要你能形容出来,我都可以试试。”
他倒是个不怕费事的人。
我摇摇头,说道:“见到了又能怎么样?”
从来都是留下的人更伤心,我的心已经伤得透透的了,也不在乎多伤心几次,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先走一步的人比我幸得多。
王怜花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明月,他轻声说道:“情情爱爱,真是烦得很。”
一听他这话我就知道他也是个有过去的男人。
但我没有问。
王怜花显然也不愿意倾诉。
我和他一起看了日出。
无数次日升月落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陪着的人,这一次和从前的区别很大,大概在于我和王怜花都没有睡对方的想法。
隔天李慎休沐。
老李探花还没走,他准备在京城多待几天,可能是因为京城没有镇静方。
我去找李慎的时候,老李探花正在教训两个儿子。
老李探花是个很会开解自己的人,自从不让他发脾气了之后,他就开始另辟蹊径,每天在家里嫌这个嫌那个,找着机会就要训人,由于他训人的时候基本上情绪平静,甚至还有些愉悦,我也只得让李夫人随他去。
随他去这三个字里并不包括训我的人。
我走近一点,挽起袖子,准备动手让老李探花镇静镇静。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训话的内容。
老李探花带着七分嫌弃三分得意地教训两个儿子,“成天太学馆太学馆,一休沐就太学馆,太学馆里除了那些书,是能管你们吃啊还是管你们喝啊?多大的人了这点事都不懂,爹当年要是天天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