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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秃头。
我长出一口气。
然后用木片抹了一坨药膏朝着秃头抹去,再抹一坨,然后用双手把药膏在秃头上抹均匀。
药膏干透之后,我立刻戴上了帽子。
之后的每一天,背着人抹完药膏之后,我都戴着帽子。
也许是因为我之前就戴了很长时间帽子的缘故,基本上没人知道我已经全秃了,除了每天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的李慎。
我盯着他那一头长长卷卷的好看头发,整天脑子里想着怎么给他剃了。
然后过了一个月,我在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头皮上长出了一层浅浅的黄黄的毛茬。
我整个人懵了一下。
又过了两个月,短短的毛茬长成了一指长的浅黄短发,最重要的是,这一指长的浅黄短发覆盖了我整个头皮,长得非常茂盛。
我差点要哭出声来。
那之后每天看到李慎,我都要叫他一声哥。
第二年的时候,我的头发长到肩膀了,可以梳起来折腾一个小小的童女髻了。
还长高了一点点。
李慎也要走了。
不得不说,我有些舍不得他走。
李慎却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长了两岁的少年面相长开了些许,清俊的眉眼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从李恬来接他起就一直表现得很开心。
李恬的样子变化也很大,个子高了人也瘦了,越发显得轮廓漂亮,他去年中了举,已经可以被人称一声老爷,听说是准备接着考的,之所以来接李慎走,也是因为李慎要准备回去考乡试了。
李慎在来之前已经过了童生试,一直备考的也是乡试。
林大人这两年教李慎也是很上心的,临行前叮嘱他回去好好复习,只要科场上不出大错,一个举人也是跑不掉的,至于李恬,林大人看过他的文章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父子相承,一甲之才。”
李恬并不推辞,只是笑道:“姨父过誉了,只望不堕家父名声。”
林诗音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李恬看。
李慎则一点都不客气,笑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小尖髻,说道:“大哥客气,我可不客气,再过几年,带你去京城看二表哥跨马游街。”
我点点头。
隔年李恬金榜题名,高中探花,李慎乡试第一。
父子两探花一时传为佳话。
连我都觉得要是李慎再中个探花,就更好玩了。
但老李探花显然不觉得好玩。
李恬中探花的消息传到保定,据说当晚老李探花就气得吐了一口血。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原本还时不时传些信来的李慎就那么断了消息,给他去信或是寄些什么东西去,也石沉大海。
等到李慎高中会元的消息传来,已经是林大人外放期满,回京城的路上了。
林大人这一次是升迁,他原先做过几年翰林,又被调任御史,之后外放,任期满后回京,官升一级至三品,直任户部郎中。
对于这些官职的弯弯绕我是不太懂,反正从林大人和林夫人的态度来看,这次的官升得应该相当不错。
林诗音也不大理解一个三品的郎中怎么就值得这么高兴,不过她爹她娘高兴,她也就高兴。
真的是非常好哄。
原本我们回京没有这么迟的,但来接任的官员迟了一个月,我们路上又走错了路多绕了半个月,所以到京城的时候会试都考完了。
殿试在即,李慎住在外祖家里备考,别说只是姨母姨父到京,就是洪水地震了,只要他那屋子没坏,他就没法出门,所以来迎接我们的只有李恬。
我有些失望,但林诗音一点都不失望。
当然,她都想见李恬好久了。
我其实不是很能理解她为什么倾心一个只是见过几次面的人,对我来说,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不是一次两次见面就能定下的。
但我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毕竟李恬虽然比她大好几岁,目测就算定了也要再等她几年,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夫婿人选,当然,我不阻止的主要原因还是这一次见面,李恬看上去还是个在室之身。
虽然不排除他是因为身体太弱有心也无力的原因。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李恬这两年身体变差了,是肠胃方面的疾病,先期并不明显,再拖上一两年,药石无救。
但我没有说出来。
亲人相逢的时候说这样煞风景的话,简直不懂事。
林大人并不和那位做尚书的父亲一起住,他当年成婚之后就搬了出来,京城物价贵,当时是租的房,过了几年才有积蓄买下,也不过是个二进宅子。
住惯了太守府的我和林诗音都有些不习惯。
但住进了小宅子里,我跟林诗音的地盘反而变大了,我跟她可以一人住一间屋子了。
其实我是有些不高兴的,我睡觉喜欢和别人一起睡,有人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