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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载的互相了解,决不能轻许终身,相爱之后是相守,喝酒有人陪,杀人一起去,闲来品茗对弈听雨,意起游遍五湖四海,春酿百花酒,夏时共枕眠,秋起观海潮,冬雪夜赏月。
而不是相识一个月就表白。
但想象归想象,我的心却在现实里噼噼啪啪地炸烟花,它在告诉我,我很高兴。
我辗转了半夜,最后一拍床榻,决定什么都不管了,我高兴就好。
趁着高兴的势头,我像一条游鱼从牢房的空隙中游了出去,直奔公孙先生的住处。
经验告诉我,如果想做一些稍微过分的事情,找包大人是没有用的,相反,说服了公孙先生,公孙先生自然会去说服包大人。
我敲了敲公孙先生的窗户,一连敲了好几下,不一会儿,屋里亮起烛火,公孙先生问道:“是谁?”
我说:“我,戚霜。”
公孙先生吃了一惊,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打开窗户,很是惊讶地问道:“戚姑娘,你不是……”
我对公孙先生笑了笑,语气十分和善地说道:“是这样,我觉得在牢里太闷了,正好听说展昭要去卢家庄,先生,你让他带着我一起去吧,你就跟包大人说开封府牢关不住我,让展昭看管我吧,不然我在牢里是真的待不住了。”
我说着,扒在公孙先生青砖窗台上的十根手指不小心齐齐陷了下去,留下十个深深的指洞。
也许是天太冷,公孙先生打了个寒颤。
我善解人意地说道:“先生,这事不忙的,明天一早展昭走之前解决就可以了,你先回去睡,别着凉。”
公孙先生梦游一样地拿着烛台回去了。
然后天快亮的时候,我拿到了陈娇娘给我收拾的包裹,接着是张龙捕头亲自来了一趟,我本以为他会直接带着我出去见展昭,没想到他拿出了一副手铐脚镣,在我惊恐的眼神下,他告了一句罪,一边给我戴上,一边解释道:“戚姑娘,这是公孙先生吩咐的,他说人犯在外,不戴枷锁有失官府威严,原来是要拿木枷的,但是姑娘武功太高,不用锁江湖人的铁刑具,未免落人口实……”
他说着,微微摇了摇头,一副对公孙先生很有意见的样子。
我觉得公孙先生有点过于不是个东西了。
他吃准了我现在已经没时间再去找他,也吃准了以展昭的为人,路上必然不会给我解开枷锁,他又占着理,毕竟我是杀人犯,全须全尾地跟着朝廷护卫出去闲逛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在留在牢房里和跟着展昭出去转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出去。
毕竟被人多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倘若展昭这一趟出去,在那小贼手上有了什么闪失,那我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带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跟在张龙的身后走到了开封府门口,路上见到的人都有些吃惊,尤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陈娇娘,她看着我,露出一种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难看表情。
以她对展昭的关注程度,大约已经发现了什么。
然后我又看到了牵着马等在门口的展昭,他看着我,浓墨似的眉微微蹙了一下,大步走上前来,并没有接过张龙手里的锁链,他带着我上马。
我忽然又高兴起来了。
快马过了城门,又走了三五里路,展昭的声音才慢慢地响起:“……我没想到大人会让我带着你一起去卢家庄。”
我的脸颊仍旧像吃了芥辣一样烫,但我把声音控制得很稳,我说道:“我担心你。”
展昭轻声说道:“我不能给你解开枷锁,我们尽量不下马,不住宿,避开大道走。”
我其实并不怎么在意旁人看我的眼光,但对展昭的话十分受用,我犹豫了一下,把头向后,用脸颊蹭了蹭展昭的胸膛,展昭有些僵硬,但他终究没有避让。
第一次靠着展昭的胸膛时,我并没有现在这样心跳如鼓的感觉,反而还有精力去想东想西,但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我总觉得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皂角气息都像是忽然浸染了霸道的男人味,熏得我手软脚软,眼里几乎要冒出泪花。
假如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那我从前很多次无疾而终的单方面心动,大约也就只是心动而已。
马蹄声伴随着铁锁链的叮叮当当的响动,我闭着眼靠在展昭的怀里,忽然问道:“你昨天说等从卢家庄回来,再跟我细说的,现在我们有很多时间了。”
展昭一时反而没有说话。
我也不催他,伸手扯了扯铁锁链,我发觉这是特制的,假如我不运内气,单靠指力按上去,只能留下一点细小模糊的指纹,想要单凭力气挣开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想来只凭这一副锁链,可以锁得住天底下九成九的江湖高手了。
然而我有一百种方法挣脱。
最简单就是运内气扯断,然后是头发丝开锁,还有用锁骨功把手脚缩小……
我脑子乱糟糟地正想着,忽而听展昭的声音在发顶响起:“展昭从前对女子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