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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包大人缓过一口气,问道:“哦,不知戚姑娘家乡何处?”
我仍旧机智地说道:“海外。”
公孙先生有些好笑地说道:“可是听戚姑娘的口音仿佛是洛阳正音。”
我撒谎不眨眼:“生母娘家洛阳。”
包大人忽然瞪眼,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还在油嘴滑舌!本官已知你昔年所犯罪案,还不从实招来!”
我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揣测了一下,从包大人拍惊堂木的闷响来看,他应该把手拍疼了。
包大人从我这里诈不出东西,他竟然也不觉得尴尬,抬抬手,让人把我押下去,并没有说待审,大概这就审完了。
我一点都不慌。
虽然我从前并没有坐过牢,但是想从牢里出来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我暂时还不想逃狱。
我要是逃狱了,正在煮的鸭子可怎么办呢?
我没有任何反抗,任由张龙赵虎两位捕头把我押到牢里去,让我稍微有一点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把我押到汴京外城的大牢里,而是就近关到了开封府牢。
开封府牢很小,且就在府衙内,距离我原先住的院子也只有一院之隔,对,中间隔着的那个院子就是展昭住的地方。
我拍拍张龙的背,说道:“张捕头,劳驾,给我个最北边的牢房。”
张龙回过头,也许是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犯人,他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把我关到了北边靠里的一间单人牢房里。
开封府牢的狱卒不多,就四个人,两人一队白天晚上互相换班,牢房里有些潮湿,还有点脏乱,到处都结着蜘蛛网,张龙没让我动手,叫来两个值班的狱卒,让他们打扫干净了,我再进去。
张龙忽然说道:“戚姑娘,大人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此案性质严重,尚有内情,大人如想继续追查下去,就势必要委屈姑娘,其实我们都觉得姑娘没错。”
赵虎憨实的脸上也带了些严肃神色,他点点头,说道:“没错。”
我根本不管他们觉得我有没有错。
但我还是嗯了一声,稍微红了红眼眶,轻声道:“展昭他……”
“展昭也觉得姑娘没错。”展昭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低下头,揪着衣角问他:“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太坏,杀了那么多人?”
随即我感到头顶落下一只温热的手,展昭摸了摸我的头,微叹一声,道:“你一个姑娘家流落在江湖,没有杀人的手段,哪来今日的自由自在,我也杀过人,但凡杀的是该杀的人,那都没有错。”
我明明是在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竟也被这话打动得鼻尖微酸。
我拉了拉展昭的衣袖,小声而委屈地说道:“我八岁就没了爹娘,去尼姑庵,她们都不要我,后来被人拐到海外去,给人做了好几年苦工,我偷偷跟着隔壁学武,被发现之后,那人还要打断我的腿……”
后来我翅膀硬了,走上了人生巅峰。
但展昭不知道,他大约从未见过我这么惨的小姑娘,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软和了不少,我在最后进牢房的时候,可怜兮兮地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
展昭哭笑不得地说道:“姑娘又不会在牢里待一辈子。”
他这个人说话真是的,总是不给人一个准话,比雪玉娇说的那种游戏花丛的男人还要可恶。
我生气地松开他,背对着他进了牢房,头朝着墙,不理他了。
稍微过了一小会儿,展昭在外面叹了一口气,说道:“展昭以后每天都来看姑娘,到姑娘出狱为止。”
我仍旧把背朝着他,说道:“你不光要每天来,还要给我多带一点吃的玩的,还要多陪陪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一定很闷。”
展昭说道:“好。”
然后他就走了。
然后我就躺在了收拾好的床铺上,打了个哈欠睡觉了。
在开封府牢的日子一点都不坏。
也许是熟人的缘故,我一天三餐有荤有素,和府衙里的人一样,开封府牢里并不常关犯人,大部分是暂时收押一下,每次有犯人押送过来,都会稍稍避开我的牢房,展昭也真的实现了他的承诺,每天都会带着一些好吃的和好玩的来陪我,一天至少待一个时辰。
我有时候实在待闷了,还会在展昭走了之后弄睡狱卒,出去转一转。
一晃二十天。
展昭是在天黑了之后才来的,他脸上还带着些疲倦之色,据他说是因为昨天在宫里当值,一夜没睡,宫里又留他吃了一顿中午饭,回来的时候都傍晚了,他才睡下,没想到府衙里接到了一封留书,上面写着个打油诗,上面写:
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
南侠就是展昭,三宝是包大人的三件宝物,阴阳镜,古今盆,游仙枕。
这个贼十分聪明,以留书投石问路,探听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