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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决心。
沈妤此时才刚刚起床洗漱完毕,今天是周末,她难得的贪了睡。
昨天她将陆行州留至十一点才离开,两个眼看着迈入三十大关的老少年,难得抓住血气方刚的尾巴,彼此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一阵,内心虽得到一丝慰藉,可身体却还是本能地枯竭着,缺乏了一场春雨的酣畅淋漓,晚上躺在床上难免也就辗转反侧。
沈妤披着外套打开大门,低头让陆行州进来,一边转身往厨房里走,一边小声道:“吃过了东西我们就过去吧,太晚了怕是会堵车。”
陆行州点头答应,提起手里的东西低声回答:“好,我刚才在你们小区外头买了些早餐,还算干净,你昨天应该睡得晚,不要忙了,我去热两杯牛奶就行。”
话是普通的话,可听在沈妤耳朵里,却免不得带上些许暧昧的意义。
于是她脸上一红,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进了卧室。
沈黎却并没有发现两位大人之间的猫腻,他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本正经地端坐在餐桌凳上吃早餐,动作迅速而稳重,仿佛这之后的,便将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沈妤换了衣服从卧室里出来,脸上已恢复往日平静,看见桌上两杯冒了热气的牛奶,心中忍不住一酸。
她迈步走到餐桌旁,还未来得及坐下,那头门铃的声音又复响起。
陆行州挥手示意她坐下,自己走过去打开,看见门外站着的一大群人,心中疑惑,目光也忍不住一紧。
对着站在最前面的李文瀚,低声发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李文瀚表情严肃极了,“啧”上一声,握住陆行州的手,有如胜利会师的工农红军。
气沉丹田,声音无比真挚:“老陆啊,你他妈真是个傻逼。”
陆行州要不是见自己两位姑姑都在,说不定一拳头已经捶了下去,他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目光不悦地问:“李文瀚你是不是有病。”
李文瀚常年惹人厌恶,但他坚称自己没病。
推开眼前的陆行州,毫不客气的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招呼着后面的一群人:“来来来,就是这里,大家脱鞋进屋,有秩序一些。”
陆行州被推的侧身站在门口,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沈妤看着眼前鱼贯而入的人群,显然也有些惊讶,等客厅的人越来越多,她更是开始头昏脑涨,两眼发黑起来。
嘴里的油条才吃下去一半,还有一半幽幽地挂在嘴边。
好一会儿,忽的低头吐在盘子上,站起来小心翼翼问了句:“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我们吃了早饭正准备过去。”
刘处长与沈局长此时带着自家的兄弟姊妹挨个站在客厅的左边,面色凝重,一水的高领风衣,就算无风,也显得十分飘零萧瑟。
一个问她:“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一个喊着:“就是。”
客厅右边站着的,是陆行州的两位姑姑、姑父,眼睛发红的刘娇,还有身怀六甲的陆萌夫妻以及没寻着地方跳下去的杜先生。
他们神情不如沈家凝重,但更为复杂许多,有纯然的喜悦,也有浓厚的忧虑。
陆行州关上门,重新走进客厅,看着这群人的背影,低声发问:“你们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
李文瀚拿出手里的文件袋,“啪”一声甩在茶几上,仿如捍卫女性同志尊严的街办班妇女主任,开口显得掷地有声:“陆行州,你这个薄情的王八蛋!”
陆行州觉得今天的李文瀚简直不可理喻,他走上前,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从上至下读了一遍。
面色平静,三秒钟之后,身上肌肉一僵,又再一次低头看向上面的字,然后偏头看向沈黎,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震惊表情。
沈黎像是也突然明白过来,他咯噔一声从椅子上下来,迈着小胳膊小腿上前,抓过陆行州手里的文件低头阅读。
沈黎虽然只有小学二年级,但因为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对于上面的文字并不算陌生。
在看见那句确认父子关系的话时,他整个脑子一阵轰鸣,然后猛地往地上倒下去,像是自己一瞬间从伟大的超人变成了只会吐丝的蜘蛛精。
他眼睛泛着红,里面涌现出格外委屈的泪水,扬着脑袋,却倔强的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陆行州人生难得凌乱,他看见沈黎此时的表情,心中只觉刺痛。
他缓慢地蹲下身,伸手放在沈黎头顶,试图维持自己语气中的平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