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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李文瀚望着沈妤匆匆离去的背影,手扶下巴,不敢冒然发问。

    他知道,自己身边这位同志看似六根清净,手里捧一本佛经看着比谁都像个出了家的,但其实内心戒备森严,打小缺爱,有些变态。

    沈妤不知自己的出现在李文瀚心中具有何其深远的意义,她刚刚回到家中,刘处长便如期而至。

    母女两有些日子没有见面,刘处长因为南调的事来得风尘仆仆,此时就着李博士的情况低声讨论一阵,难免生出些许唏嘘感叹。

    刘处长平日里虽然神情严肃,犹如新世纪二代刘胡/兰,但待人一向真诚。

    她认为李博士的导师,也是她曾经的恩人杨教授一生德高望重,九十一岁高龄看走了眼,认下这样一个义子,乃是人生大憾。

    而沈妤对于李博士那些卑怯的人生理念也很不赞同。

    她当年半途辍学,时至今日,对于读书人时常抱有一份格外的敬重。

    她认为李博士作为一位被社会寄予了极高期望的高级知识分子,种种行为显然让人失望。

    他或许也是有才能的,是有抱负的,但当他走向社会,进入工作领域,选择的却是眼高手低,不屑于贡献劳动力,不愿以踏实的成绩探寻机遇。

    他认为自己是时代的牺牲者,怀揣的是知识青年固有的尊严,但说到底,这不过是安慰了他内心那个怯弱的自己。

    沈黎不知这些大人之间的事情,他听见沈妤的长吁短叹,心思渐重,小脸变得凝重极了。

    在刘处长离开之后,他起身在沈妤旁边坐下,小心翼翼抓住她的手掌,眨巴眨巴眼,试图做出大人最为严肃的模样,无比郑重地开口道:“妈妈,你不要失望。张老师说了,有缘的人就算隔着千万里也能遇见,没有缘的人就算在一起都会分开,你跟这个李叔叔,只是没有缘分而已。”

    说完,他又像是下定了某个巨大的决心,突然昂首挺胸大喊起来:“大不了…大不了我就认下陆老师!我,我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一点儿都不怕他的!”

    沈妤虽然没有听懂沈黎的话,但她还是觉得高兴。

    一边抓着沈黎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一边揉弄他的头发轻声问:“妈妈没有失望,妈妈有你,怎么会失望呢。只是,小黎,你说的陆老师,还有让我开心,是怎么回事呐?”

    沈黎听见这话,立即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咕噜噜一转,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没有呀,我的意思是,下个星期陆老师要请假一天,我们都特别开心!”

    沈妤点点头没有多想,因为在她看来,陆行州这人身上总是很矛盾,除去长相他似乎缺点颇多,性子有些冷淡,对于孩子而言,的确不像是容易得人心的。

    陆行州请假去见赵源,其实是一早就定下的事情。

    李文瀚起得比他还早,大清晨的甚至还冲了个澡,头发才吹得半干,一声吆喝便迫不及待地上了车。

    只是车开到一半,陆行州却突然停下来,在路边的店里重新租了一台帕萨特,这才重新上路。

    赵源比原本预定的时间出来得早了一些。

    他的身形相比于过去结实多了,虽然背靠看守所的侧门还是显得瘦小,但却正好能拦住里面一大片阳光照不到的阴影。

    他的头发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草根一般深种在皮肤上,勾勒出整个被时间打磨过的轮廓。

    李文瀚和陆行州各自站在车门一侧,手里拿着一根烟,一人点燃了,一人就只是拿着。

    赵源站在原地,沉默地望向他们。

    阳光下,他的眼睛不再像过去那样明亮,跟他手上那个当年带进去的旅行包一样,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便被时间抛在了后头。

    李文瀚抬起胳膊,率先出声,笑着嚷了一句:“嘿,哥们儿。”

    赵源于是也跟着笑出来,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往前,踩得地上的树叶、沙粒嘎吱作响。

    陆行州迎向他的目光,将手中那根未燃的烟递过去。

    赵源伸手接下,他的指甲里还有些残留的淤泥,语气却显得十分干净:“你这臭缺德的,这么些年还真一次都不来看我。”

    陆行州低头轻笑出声,回答得很随性:“我早告诉过你。”

    ——任何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要帮她,我不反对。但你进了狱里,我不会去看你。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回来,我就去接你,不论我在哪里,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去接你。

    李文瀚这人身上还残留着文青的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