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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莫名的感怀。
男人到底是习惯于赤/裸的生物,天生的狂妄让他们至死也可以是少年,可现实世界的张牙舞爪,也让他们成为矛盾的个体,乘风破浪,狂野生长,越是浮夸越纯情,越是洒脱越迷惘。
陆行州看着不远处张爱玲抱着一大沓作业出来的模样,低声问身边的男人:“那张老师呢,张老师也喜欢你,她有些漂亮。”
林又夕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尴尬。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做出微微怪异的动作,神情感伤地说:“我和张爱玲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两以前小时候经常凑一块儿谈论各自喜欢的人,她以前还帮助我追过几年的女神,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就这么一下子‘瞎了’。”
陆行州轻轻点头以表自己的认可。
他吸了一口男厕所外清新的空气,决定重新收回话题:“既然你有女神,为什么还会喜欢沈黎的母亲。”
林又夕看着他说:“这不一样。”
陆行州问:“这有什么不一样。”
林又夕歪着脑袋,像是认真思考了一阵,吊儿郎当地回答:“这世上的骗子要想让人感动,总得有那么点儿故做深情的臭毛病。这话说出来听听,谁还能真的放到心里去。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肖想多年的女神中年失足突然做了鸡,你一定不会离婚跟她投奔爱情,最多捧一束过期的花儿包个夜,回忆回忆过去。人活着没脸没皮,就只能劝自己还剩下点儿年少单纯的惦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方,神情暗淡,就像他真有过这么一位做了鸡的女神。
陆行州发现楼下的女生已经开始对着他的脸照相。
索性将烟蒂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一边转身往后面走,一边冷静地回答:“佛经里说,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因缘际会本来就是不能强求的东西,你也不要过分消极了。有时间可以读一读佛家的东西,妙色王因缘经就很好。我看张老师的书柜里也有。”
林又夕不读佛经,但他觉得陆老师这样胡说八道的样子实在很是洋气,很难不让人生出一点儿羡慕之心。
所以他只能低头感叹到:“哎,果然是高级知识分子,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陆老师,谢谢你,不过我和张爱玲的确睡不到一块儿去。你知道的,男人对着太熟悉的人,总提不上使坏的兴致,就像自己的手指戳了肚脐眼儿,陆老师,你手/淫是用左手还是右手?”
陆行州没有回答。
他知道林又夕和张爱玲的故事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但他没有追问的兴趣,他没有用手指戳肚脐眼的习惯,而更关键的是,他和谁都睡不到一块儿去。
陆行州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惦记过谁。
刚考上研究生的时候,他就曾迷恋过一个当地华人论坛里的女作者。
那女作者应该也还年轻,写的东西既不深刻,也不发人深省,甚至有些市井的俗气。
但她笔下每一个角色都诡异地迎合着陆行州的口味。
陆行州没有憧憬过她的模样,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她长多高的个儿,有多大的脚。
这种迷恋是精神上的,或者换一种方式来,是独属于某种文中人物的认同感。
陆行州这种认同感持续了大半年,直到有一天,那位作者停止了写作。
陆行州等得焦急,忍不住用邮件发去自己最真挚的慰问。
邮件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直到第二年开春,他才又一次收到了作者的消息。
那是一封群发邮件,内容只有短短几十颗字——我已经回国,现在以自由作家的身份常驻文学网站,谢谢大家的关心。
陆行州找到她的网站,开始重拾过去未完的章节。
他一边窥探文中男主男二酣畅淋漓的江湖感情,一边感叹现实中的蠢货李文瀚与无奈的自己。
然而有一天,他发现男主与男二亲在了一起。
陆行州梦中惊出一身冷汗,辗转多年的热情一朝熄灭。
他没敢再打开那个文学网站的地址,而那篇小说的结局也在他心里永远没了底。
他没法在那样的情况下满足自己嗷嗷待哺的好奇心。
陆行州在那一年不得已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过于冗长的执念总需要学着放下,因为那些看上去让人垂涎欲滴的东西,吃不着惦记,可吃下去,要命。
第二个星期。
林又夕换了新女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