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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礼物中其他几样还算勉强能看过眼,可是白玉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旧砚台、旧书,东西还没有匣子上的花纹值钱呢。
这是逗弄他家大人玩呢,这要是把阎王大人惹生气了,这楚家可是有好瞧的。
只是当参事看到卫珩翻开那本旧书,嘴角竟露出了笑容时,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
这是什么情况?是他眼花了吗?
他家大人居然没有生气,还笑了。
整张脸就如同春日里冰雪融化,溪流重开般,煞是好看啊。
卫珩眼晴好不容易从旧书里拔、出、来,抬头就见参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嘴里都可以塞个鸡蛋了。
卫珩沉了脸冷冷的咳了一声,参事忙低下头,他的确是眼花了,大人看他时明明还是冰块脸嘛。
“楚家来回礼的人还在吗?”
“是楚家大管家来回的礼,人还在门房候着呢。”
“大管家?”卫珩停了停,两根手指敲了敲书案才道:“把人带到偏厅去。”
楚福被一名军卒,由门房带到了一座院子的偏厅里。
军卒也没多说话,只让他坐,给他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楚福哪里能坐,他有些不自在的站了一会儿,就听偏厅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楚福看向厅门口,就见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身穿玄色金丝锦袍,站在那里,阳光照在他身上,当真是仙人如画。
楚福眯了眼睛仔细看了他的脸,不禁轻声叫道:“珩哥儿?”
就见那男子微微一笑,大步走进来,抬手道:“福叔。”
这人真的是卫珩,楚福嘴唇微抖,手足无措了一息,忙低头施礼:“草民拜见卫大人。”
卫珩忙扶起楚福:“福叔,不必多礼,来,赶快坐下。”
楚福说到底还是楚府的下人,他哪里能在卫珩面前坐,只道:“大人,您请上坐。”
卫珩知道楚福一向是守礼数的,也不勉强他,坐下来与他聊了几句:“福叔,我记得你原来是有些老寒腿,我这里有两瓶杏花村汾酒,最是驱寒,你拿去喝吧。”
楚福没想到卫珩竟还记得他这件事,是感动道:“多谢大人了。”
诶,真是莫欺少年穷,卫珩竟有了这般造化,如果大小姐没有与他退婚,该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楚福心中是感慨连连的离开了太守府。
这厢卫珩又回了书房,书案上,楚家回的其它礼物都撤了下去,只留那方旧砚台和那本旧书。
卫珩坐到书案前,拿起那本旧书,手指摩挲着书皮上的几个字:《李太白诗集》。
这砚台和书都是当年他在楚家用过的,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今天又给他送回来了。
……这是用这两样物件在提醒他别忘了楚家对他的旧恩呢。
哼,只是她那个炮仗性格,如今竟然学会了迂回的招数了。
这人看来真是长大了,心眼也变多了。
若是按原来的脾气,她是一定会冲到这太守府,指了他的鼻子与他叫嚷一番的。
小厮就见他家大人翻着那本旧诗集,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厮不禁瞄了瞄外面的天,今天是什么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他家大人只这一会儿,竟然连笑了两次。
这对一向冷着脸的大人可是极难得的。
难道是这本书有什么不一般的,但这《李太白诗集》也不是什么奇书,是一般读书人必备的书,普通的书铺就有卖的,值得看得这么高兴吗?
卫珩翻开了诗集的第一页,就见书缝间用墨笔画了一只小老鼠,第二页是一头牛,第三页是一只老虎,一连十二页是画了十二生肖,后面又画了小乌龟、花、鸟、鱼、虫等。
如果画得好也就罢了,可这些四不像,一看就是笔法拙劣,是故意涂鸦使坏呢。
哼,当年他最爱李太白的诗,这本诗集他是手不释卷,时时翻看的。
而她也是知道他最喜欢这本诗集的,也知道他对所有的书一贯都是十分爱护,从来都是轻拿轻放,好生归置,从不胡抹乱画。
所以那时他若是让她不满意了,或者她单方面与他吵架了,她就故意在他最宝贝的书上乱涂乱画,以此来气他。
他是怎么做的,就冷了她,几天都不理她,不和她说话。
她便受不了,就会来缠磨他,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拉着他衣袖,撅了嘴,掉了眼泪,非得他哄了她,她才又高兴起来。
只是她那个人好了伤疤就忘了痛,过两天就又原形毕露,又开始闹他。
按当时楚渝的说法是,他们两个天天就像唱戏似的,,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是热闹的很。
卫珩放下书,看了那砚台,便拿起书案上的砚壶往砚池中注了些清水。
小厮一看,大人这是要磨墨啊,忙要上来接手。
卫珩摇了摇手,阻止了小厮的动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