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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之间的欢颜喜色,猜度着易匪的真正离都用意。
“你真的打定主意了?”如易匪所言,若找一个如他镇守边关的能将不是没有,但根据南关的情况,再找到能令南关众兵听服又让他信任的,凤毛麟角,但若有更好的人选呢?难得他自己选了进都,不到一年又要离开,谁知这小子会不会一去不回?
“臣无悔。”[就此离开天都,见不到了,自己是不是就能少了牵挂]
身侧的吴渊听其自欺欺人的想法,暗自翻了个白眼,只听永熙帝并没有一口应下,他道:“朕知道了,会好好斟酌卿的自荐。”
在永熙帝宣称退下的时,吴渊无视一旁灼人的眼神,平举出音伏令,向永熙帝拜道:“臣有一事请以音伏令下,望陛下恩准。”
易匪:”陛下……”
吴渊连忙打断:“请陛下摒退他人。”
“阿萌?”你如此坚决,如此恼怒吗?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就不该坦白?
永熙帝眉间一皱,对易匪道:“易卿下去吧。”
易匪抿紧双唇,看了吴渊一眼,她侧对着他,眸中坚定没有一丝动摇,他口中称“是”,一步步后退,目光看着那道远离自己,处于宫殿正中的华服少女。
转身出了殿门,他只觉得殿外的阳光明媚得刺眼,寒风吹徐得刺骨,外面空气竟比殿内更压抑。
易匪一出殿门就有懂眼色的公公向前请安。
“殿下,此处有风,奴在里间备了热茶,何不移步取火?”
易匪面向殿内微侧,走至殿外柱旁,便一动不动,听了他的话,只摇头。
公公有心再劝,只觉得怀王周身发出的冷气比这腊九天的风还冷,他往青白天空遥望,却见渐渐有东西卷着风被吹到了宫檐,落于殿门玉阶之上,又很快化了水没了痕迹。
“下雪了!”身侧的十来岁的小公公低声道。
公公正觉找到劝说的借口了,“殿下怀王妃可能还要好一会儿才出来,雪来了,不如……”
他见怀王终于扭头看向他,以为自己劝说有效了,却不小心触及对方的目光,公公心尖一颤就不由低头噤了声。
余光就见怀王殿下跨进殿门,他只隐隐约约听到对方朗声对永熙帝道:“皇伯……下了雪天冷路滑,容臣侄带王妃——”
怀王的声音戛然而止,殿内易匪看着吴渊手中那卷簇新流光的锦缎圣旨,才慢慢道:“臣该与吴氏先回了。”他视线一转,也未在御案之上看到音伏令的踪影。
已经晚了吗?
永熙帝笑道:“朕就不留了,阿蒙你也该为几日后启程作准备了,你们……”永熙帝说到这忽停住了,他不知两个小辈到底闹了何别扭,他看了一眼吴渊想到她保密的请求,挥挥手。若再说下去,快被阿蒙这小子察觉了去。
圣上同意他出塞了?就在面见她,请求退亲之后吗?是要成全他想逃离的心思?
易匪自嘲一笑,俯身:“谢陛下恩准……”他听见身侧的人也一同与他向上拜谢道。
同样谢恩,片刻前与此刻心中却不同道了。
两人拜谢后,顶着飘飘扬扬的雪花一路沉默离开皇宫。
两人同乘轿来,即便两人进宫、出宫时关系有所变化,吴渊还穿着那身所属怀王妃的礼服,自然也要“忍耐”同乘一车。
“我骑马……”[再待一起,可能她会不悦吧]
吴渊瞥他一眼:“不要做显眼的事。”
新年伊始,街市上比往常更热闹,饶是下了点雪,也消散不了人们节庆的欢闹,他们坐在有皇家所赐的王府标志马车中,身份显而易见,但百姓或许就此会碍于威严不来冒犯,若出去从问候开始,少不了出现上回追逐事件。
“外面下着雪,你想让百姓们都知道“准怀王妃”欺负堂堂怀王殿下吗?”
易匪无言,由着她说着误解、讽刺自己的话,没有解释的欲望,瞥见她手中的圣旨,忍住自己的违心提醒——“此刻再无怀王妃名号束缚,也不用在意”。
吴渊看着对方低眉垂眼地坐在马车另一边,他们之间的距离足以再坐个彪形大汉,远没有来时臂肘相贴的亲近。
不由转头向里,偷偷掩了口鼻笑了一下,随即便抿紧嘴绷着脸重新直视前方,防止自己控制不住露齿大笑。
易匪也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何滋味,明明他们亲亲近近地出门,他还期待地问着她想订的婚期,但一切随着自己坦白过往“算计”、出都计划变了样,她不能原谅他的算计。
是啊,若知道身边的人算计自己,怎么会原谅,即便怀疑,只要对方不主动捅破,还是想继续装聋作哑,否则,如他现在这样,离开已成了唯一一条路,只能指望时间可以冲淡她的受伤和自己求而不得的苦涩。
“主子,知音阁到了。”
马车外,古冬的提醒打断了易匪的思绪。
他忘记让古冬将马车送她回吴府了,易匪眼见吴渊即将离开,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