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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看到更多的伤痕,甚至擦到最后他才发现——是的,擦不干净了,血已经凝固,已经干涸,已经牢牢的黏在她的手上。
怎么会呢?
妻子是外科手术医生,这双稳定、干净、神乎其技的手,拯救过多少人啊。
她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手弄的这么脏呢。
“回家了。”他说道。
没人敢靠近过去。
“这里没有干净的水给你洗手。”
“别生气了。”
——然而不会再有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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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死后第二天,空条博士在书房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有声音,是徐伦吗?
不对,她现在应该在外公外婆那里。
会是谁呢?
空条博士走下楼去,看到厨房里那个哼着歌——啊,其实她真的有些五音不全——左脚一踏一踏的打着拍子做培根煎蛋的身影。
然后他才想起来,其实结婚以前她只会做简单的营养三明治,后来才开始学做甜点、辅食、考营养师资格证……身体的反应比头脑要快一点,他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停了下来,“jojo?”
他没回答她,只是抱的更紧了。
“jojo,我要走了哦。”她对他说道。
就像是他每次离开的时候说的那样。
四年不回家,失联,家里有事也找不着人……啊,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真是太糟糕了。
“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怀里的人沉默了。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才回答,“不回来了哦。”
“你知道的。”
“回不来了哦。”
他的手收得更紧了,“那就不要走了。”
也许这个地方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吧,他居然叫不出白金之星来——怎么办呢?这下连时停都做不到了。
可是叫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五秒不够。
五秒太短了。
“你知道不行的呀。”她笑嘻嘻的回答他,抬起头来,挣脱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帽沿,“好好照顾徐伦,别再送她海星标本了,她都已经有一房间了。”她把帽子摘下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看上去怪怪的,又带着一种奇怪的乖巧感。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承太郎,还记得我以前经常说的话吗?”她眯起眼睛,背着手对他笑。
“我不要。”他回答。
“别这样。”她还是在笑,“答应我嘛。”这几乎是撒娇了。
“……”
厨房和房子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个人站在一片雪白的空间里,圣洁的像刚下完雪的广场一样。
她已经离自己很远了,既不在自己的射程范围内,他伸手又够不着她。
“承太郎,该醒了。”
“——别走!”
别走。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正对着书房的天花板伸出去。
空条博士把自己亡妻的遗体捐献给了东大医学部。
——因为死亡时间太久了,器官已经不能作为捐献送给需要的人了,所以只能作为教学用具——从此以后,这具尸体的大脑会被切片,脏器会被制成标本,骨架会挂在医学院的解剖教学室里。
“爸爸你根本不爱妈妈!”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女儿哭着拿书砸他。
妻子的棺材里只有遗物,他偷偷的把原本放在里面的大学考笔记拿了出来——偷偷的藏一件,就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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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愤怒的父亲把这辈子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咒骂都酿成了满舌头的毒汁喷在了他的身上。
山田前警部从退休前就是个爱耍宝的老男人,能让他怒骂到这个地步的,大概也只有女儿这个经常搞失踪,不知道平时在做些什么的“丈夫”了吧。
“我就不该同意你们的事情,我就不该同意!我就不该心软!都是我的错,我是那孩子的父亲,都是我的错!”
咒骂到最后,山田前警部开始自己扇自己耳光。
“你给我滚,你没有资格厚着脸皮参加我女儿的葬礼。”
——空条博士最终缺席了妻子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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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留下的信息最终成为了获胜的关键。
承太郎看着杀害妻子的凶手的尸体,心情毫无起伏波澜,五年了,他摸了摸自己怀里折成千纸鹤的,曾经属于大学考笔记本一页的纸张,第一次意识到妻子已经离开五年了。
然后?
然后一道紫色的光落在了神父的尸体上,将他的尸体带走了,异变来的太快,他几乎没有时间反应,等到意识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