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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恨声祭出母语,脏话说解气了,梗着脖子又往医务室走。
脸上上完药以后,她突然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
抬头一看,訾静言正趴在医务室的窗口外,手上托着热腾腾的早餐,嘴角还带着笑,声音也跟着有了种愉悦的柔和,他轻声问她,“疼不疼啊?”
林雫扬扬下巴,回敬他一句,“关你什么事。”
訾静言趁医生没注意,单手撑着窗口就翻进了医务室,弯腰往椅子上坐着的人脸上轻轻摸了一把,指尖从她耳前滑过,正正好是在伤处的边缘,观摩着道,“小伤,几天就能消肿了。”他打架早就打出了经验,看一眼伤口就知道大概多久能愈合。
不料他说完,林雫却不吱声了。他觉得奇怪,想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低头再一看,却看见了林雫通红的耳廓。
一瞬间,他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什么,身体绷得笔直,把手上的早餐往林雫的腿上一放,逃也似的飞快离开了。
还是走的窗口。
林雫局促之余又觉得好笑,耳根处的那些窘意倒散了个一干二净,捧着腿上的早餐吃了个精光,心满意足地揉着脸上课去了。
这天,她因为上课迟到被罚站了一节课,但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东张西望地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又看看黑板,毫不空闲地把这节课给消磨了过去。
故事的后来,訾静言不再对她恶言相向,她也渐渐喜欢上了他笑起来的模样,从哪儿听到了个新鲜笑话都要跟他说,连自己身上的糗事也不放过。
他们时常一起走在校园里,关系模糊又亲密,说不清是姐弟,是同学……还是别的什么。
再后来,訾静言做事出格惯了,校里校外跟人结了不少仇,终于在初三的时候闹出了大事,从少管所出来以后就转学回了阑州。林雫也顺利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
临走前,她攒了钱,背着凌霂云悄悄送给他一个Zippo的打火机,是知道他喜欢,但家里不让买。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她还兴高采烈地叫他以后多多给她打电话……
等到了学校,林雫中英文都说得流畅,这些年来早已学会入乡随俗,为人处世处处周到,再加上自身的混血优势,很快追捧她的狂蜂浪蝶就汹涌而来。
她暂时忘记了远在阑州的那个不爱笑的清瘦少年。
在他一次次地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总说自己在忙,很快就把电话挂断。
渐渐地,他便不再打电话给她了。
大一一整年,她都没有回过阑州,再见他时……是哪一年来着?
时间太久远,竟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但她还记得他骤然拔起的身高和随着年龄增长愈显冷峻的眉目,乍然看到了,撞得她心头一惊,险些被灼伤了眼。
他长大了。那时她想。
此刻他绅士地撑着伞不让她淋到哪怕一点雨滴,她又想,他成熟了。
她低头,暗暗笑了笑,欣慰又惆怅,却是不知道在惆怅些什么。
她不愿去多想。
不久后的婚礼上,林雫没邀请她那多年来对她不管不问的父亲,只挽着訾静言的手,踏着红毯走向了路德维希。
把她的手交给路德维希的时候,訾静言在她耳边低声说,“Congratulations.”
她的记忆猛然间复苏,记起了他在她考上大学后,说的也是这样一句“Congratulations”,还有他一次又一次的笑模样。
她的手在路德维希手心里蓦地一颤,借着捂嘴感伤的动作掩去了面上的神情,轻声应道:
“Thank you.”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感伤……
☆、訾静言
又是一年四月,北京宋庆龄故居,一双人并肩立在海棠树下。
西府海棠正开得艳烈,似一捧花团锦簇的云,飘在头顶,间或慢慢落到人的肩上。
是一片红得娇艳的花瓣。
訾静言抬手,拂去双兖肩上的花瓣,手落下时被她半途截住,喊了一声,“哎,别丢。”
訾静言的手停住,任她从自己指尖把那片花瓣拈了过去才放下手。
双兖仔细瞧了瞧这片花瓣,觉得形状圆润,生得很好看,小声道,“我要拿回去做个书签。”
訾静言淡淡“嗯”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却柔和,跟着她过来看花,等看完了,再跟着她回家。
自他们结婚后,每年都要来宋庆龄故居看西府海棠。双兖每次都会捡点东西回去做成书签,有时候是花瓣,有时候是树叶,说是习惯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习惯。
他们看完花,驾车回家,是双兖开车。
她大学就考了驾照,此后就很少再让他开车,是不放心。訾静言也乐得清闲,只想求她一个安心。
等到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