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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霂云说完,随后又转向林雫道,“你也是,多穿点衣服,见天穿个短袖在家里晃,大冷天的病毒不找你还找谁?”
被絮叨的两人连忙肃容正坐:没有没有,哪里的事,您老多虑了。
訾静言则安安稳稳坐着,慢慢悠悠喝汤,安全着陆。
先自乱阵脚的人自然要先被唠叨。
“哎呀,你说你们几个……”凌霂云蹙着眉叹气,桌上几个混不吝的一声不吭,只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老人家真是操碎了心哪。
日子就这么家长里短地一天天过去,一晃腊月又到了底,二十九的晚上,双兖正裹着冬衣和訾静言在院子里看几朵新发的梅花,身后就有人敲了敲落地窗玻璃,探出半个头来叫她:
“双双,你的电话!”
她回头,向林雫道了谢,绕进屋子里去接电话了。林雫走出来,挑眉笑道,“她对我戒心还挺重,这么件小事也要谢,划线划得很清楚啊。”
訾静言开了花园里的小夜灯,照着腊梅看了看,随意道,“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在英国和路德维希的前女友大打出手。”
林雫哑然,甩了他一个眼刀就转身走了,“拿姐姐的黑历史维护你的小女友,毫无人性啊言二。”
没人性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远远望见双兖边打着电话边扒拉手机屏幕,像是……在接收什么讯息。
李小阮给双兖发了一张照片,上面有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生,正侧身去拿花篮里的水果,大概也是谁来探病的时候送的。
“好像是从补习班的楼梯上摔下来了,江生余今天去看过他,正好我妈有东西落在垠安那边了,明天要开车过去拿,我也去,你要不要一起?”李小阮说着,又补充道,“我们早上走,应该下午就回来了,不过大年三十嘛,你过去也不太方便,我就是来顺便问问。”
是这个道理,况且谈笑和双兖的关系,说是同学也谈不上,说是朋友又有那么点奇怪,大过年的跑过去探望更觉得有点过了……
她心里犹豫着,拒绝的意思更多一些,开口前又扒拉着那张照片看了一眼,不经意瞥见了谈笑宽大的袖管滑下来,左手手臂上旧疤还没褪去,又添新伤,看痕迹和上次伤得差不多。
可他已经回学校了,在补习班也能摔出跟狗抓一样的伤口吗……
双兖心头疑惑,便问李小阮,“你知道他是从哪个位置摔下去的吗?”
“知道啊,就南中补习班楼梯口那里。”李小阮答,“旁边还连着个阳台,楼层挺高的,要是没有护栏都没人敢往那边过。”
双兖又问,“是在哪一层楼?”
“哪一层楼?记不清了……十几楼吧好像,应该是十三。”李小阮回忆完毕,又催她,“问这些干嘛,你到底去不去啊?”
从十三楼跳下来的话……会死吧。但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意外摔下了楼梯。
双兖心里一沉,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去。”
她和谈笑毕竟不是陌生人,她不希望他的无望选择里,也夹杂着被她漠视的因素。
决定做下了,怎么开口征得家里同意却变成了一件难事。大年三十的突然往外跑总归有点说不过去。
凌霂云那里还好办,老妇人打了电话向李妈妈核实以后,就通情达理地放行了。
麻烦的是訾静言那里……
他开始还问得稀松平常,“你要去看谁?”
双兖说,“一个朋友,在南中读书,去北京的时候认识的。”
接下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会问是男是女,然后她就实话实说,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以他的脾性,绝不会随便就给她下定论。
没想到訾静言却不走寻常路,问的问题是,“伤到哪儿了?住院多久?”
“左腿骨折,可能半个多月吧。”双兖答。
“半个月……”訾静言沉吟片刻,一双深黑的眸子微微敛着,不动声色道,“你差不多也要开学了,一定要现在去?”
双兖无言以对,开始有点着急了。
她看见的那些迹象,还没确定之前她也不好胡说,倒像是对谈笑的不尊重。可不赶紧过去,她又怕他出了什么事,而她明明知情却来不及阻止……
她攥着手心,最后只憋出了一个不痛不痒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们是朋友嘛……”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正等着被訾静言三言两语否决,他却意外松口了,“那就去吧。”
“哎?”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了头。
訾静言却已经走开了,声音从空气中飘过来,冷冷清清的,“早去早回。”
三十早上,双兖和李家母女俩从阑州去垠安,车程不算很远,上午也就到了,李妈妈和李小阮先回小区楼上拿东西,然后再送她们去医院。
双兖坐在车里等她们下来,等了一会儿,抬头往车窗外看了看,望见了一个面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