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哀求，你倒好，在这安安静静的，难道，你就不怕朕吗？”

    我想了想，说道：“不怕，奴婢是敬畏皇上！”

    “有何不同？”皇上依旧冷漠地问我。

    “暴君令人恐惧，明君让人敬畏。”我急忙恭维道。

    皇上沉着嗓子，怒声说道：“朕就是暴君，朕从来就不是明君，你明显在撒谎！你以为恭维了朕，朕就会饶你不死吗？”

    我急忙恭敬地说道：“因为皇上身边都是如杨愔一样的刚正之臣，无任何阿谀小人。所以，奴婢知道，奴婢若是恭维了皇上，皇上一定会立即杀了奴婢的，因此，奴婢说皇上是明君毫无恭维之意。”

    皇上暴怒：“朕杀人如麻，朕血腥残暴，朕酗酒冷血，朕不讲道义，朕不孝敬母后，朕做了如此多的坏事，你还会说朕是明君，你同那阿谀奉承的小人有何区别？”

    我坦然地说道：“试问天下，哪一个暴君会说自己是暴君？那些真正的暴君做了残暴之事，都会极力去粉饰自己的罪行，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暴君的。而皇上您不是，您是大智若愚！您作为一国之君，能够亲之挂帅，开疆辟土，打得契丹、山胡、柔然、匈奴望风而降，打得宇文泰每年冬天都要派人凿开黄河的冰面，生怕我大齐突然进军，甚至都有迁都的打算。而且如今，朝廷内外清平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如果做到了这些，都不算明君，那么奴婢实在不知道明君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抬头觑了一眼，见皇面色缓和了些，我便又接着说道：“您刚才说您不孝，其实，您能看中手足之情，奴婢觉得您这才是大孝！”

    “够了！”他冷冷地打断我，“你一个小小的宠妾竟敢议论朝政，但凭这一点，朕就不会留你性命。”

    我冷汗淋漓，急忙说道：“您在太子殿下心中，就是一个超级大英雄，殿下敬仰您，自然就时常会情不自禁地称赞您！奴婢岂敢议论什么啊，奴婢只是表达一下对皇上的敬仰之情罢了。”

    皇上脸色依旧阴沉着，实在让人揣摩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冷笑着反问：“敬仰？昨日如渊来看你，没告诉你薛嫔的下场吗？朕酒喝多了就会杀人，朕这会儿也刚刚喝完酒。”

    我大着胆子说道：“皇上不会杀奴婢。”

    皇上冷笑：“朕最讨厌别人妄自揣测圣意，自以为是了。之前的薛嫔也是认为朕不会杀她的。”

    我有些惊慌了，但还是说道：“皇上看似杀人随意了些，其实，您只是想让别人惧怕您，毫无理由的惧怕您罢了。您杀的那些人，都是背后有着一定的渊源，盘庚错节的，您不得不杀罢了。但是，奴婢不同，奴婢家世虽不能助太子一力，但将来也不会掣肘太子殿下的。奴婢的爹只不过是个平庸又无甚作为的小官，能解百姓之忧，却也贪点小财，又有些好色，心中并无大志，可用也可不用，绝成不了什么祸端。”

    皇上又说道：“朕连朕的爱嫔都能杀，杀你就更不需要什么理由了，不是吗？”

    我抬头觑了他一眼，还是没看出什么表情来，我只好继续说道：“皇上您虽有嫔妃万千，但您心中最爱的人却只有皇后，她就如同您心目中的白月光，所以，您不忍任何人亵渎，也不会容许任何人造次，所以，您杀了薛嫔。”

    “白月光？”皇上皱眉重复道。

    我急忙解释：“白月光，就是说皇后娘娘在您心中，永远是那么神圣而美好，陪你走过孤寂，也能陪您坐拥这大齐江山。”

    皇上点点头：“嗯，这个词好。”

    我急忙说道：“有了白月光您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没有了白月光，您便只是一个孤家寡人。如果说皇后娘娘是您的白月光，那么奴婢也是太子殿下心目中的白月光，所以，皇上请不要杀奴婢。”

    皇上久久不语。

    我又急忙说道：“奴婢知道皇上与太子之间有着浓浓的父子之爱，也知道皇上看重太子殿下的聪慧勤勉，但是您却担心他的仁慈宽厚，您怕他驾驭不了这个局面，不是吗？可自从殿下心中有了奴婢这道白月光，殿下就不自觉地变得勇敢坚毅了。皇上若是杀死殿下心中这道白月光，那无疑就是杀死了殿下勇敢坚毅的力量了。”

    皇上又幽幽地问道：“你很怕死？”

    我平淡地说道：“死这个字，奴婢早已经看淡了。奴婢怕的是奴婢死了以后，殿下会怎样？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悲伤落寞、一个人孤立无援地苦苦支撑，奴婢只是想给他一点温暖的力量。”

    皇上沉默良久，忽而说道：“皇后受到了惊吓，如今还卧床不起，朕很是担忧。”

    皇上转移了话题，我顿时明白他是何意了，便急忙说道：“奴婢愿意跪在皇后娘娘的寝殿前，连跪三日为皇后娘娘祈福。”

    皇上缓缓起身，说道：“若是你有这心，那就去跪吧。”

    我急忙再次叩首：“奴婢谢皇上的不杀之恩。”

    皇上站在那里看着我，冷厉地威胁道：“有朝一日，你对太子若是变心了，朕就杀你全家。”

    第47章 第047章

    皇后娘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