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
“老三不成器,无主心,谁会想着他的命?”
太子赫云城更是不敢动弹,身子微倾不言不语,额间已是细汗茂密。落音不敢出声,人之悲切以无声为极限,极限之境奈何。
“朕终于知道老八娶你的心思,无权无势,谁去争啊?”
天帝驻足,手边的粉菊泛着白边,“朕是天下之主,起初这心中有愧疚,好在你是他心上之人,朕这心里也好过一些。”
早膳过后落音才出宫,半夜下来,天帝一直以媳妇称呼她,相处之下也未觉得生分,赫呈守在祈福门外,另一边许凌风的马车也从未动身。
春日里的官道依然透着刺骨的阴冷,许凌风走在落音身后,迟迟不语。
“夫子,王爷可算是稳妥了,那仵作可靠的住?”
此话一出,许凌风警觉到什么,当时殿前他不过是微微侧目警醒于仵作。
落音的身影纤细,披风下看不清她的颜色。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已驻足,任由落音的远走,晨风阴冷,竟让他心生愉悦,顿时快意。
清平的学士府邸,还是那个焦急等郎归来的妙龄女子在来回盼望着,终于听到了心心念念的马蹄,月光下裙摆飞舞,许凌风下马,她就这么扑进了自己怀里,“今生我怎的要了你做我的妻子,担惊受怕,你也不得安宁。”
“不可胡诌,你我都在才叫个家,我不这样等你,你还知道回家吗?”
不禁再用力地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些,最好与之合二为一。
“放......放开我,许凌风,你......弄疼我了,我......我喘不过气了......我肚子里还有我儿子......”
以为是风语,许凌风稍稍松了力道,“大玉,你说什么?什么......儿子?”
挣脱开封闭的禁锢,大玉抚着胸口良久顺下气,脸上突然飞上两色云霞,暗地里竟也能看得出颜色,“已经三个多月了,可以说了。”
“你......什么......什么意思?什.......什么......三个多月?”
“你许凌风要当爹了!”
“哈......哈......哇......”
一听到这里,许凌风的情绪已经无法把控,堂堂七尺男人泪眼纵横。
“是真的是真的,相公,三个月稳当了我才敢说,我......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暗夜里清风阵起,许凌风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另一层意义,怀里的妻子喜悦地溢出眼泪,肩上突然有了更幸福的重量。
生路尤其坎坷,所以那些突如其来的美丽才会显得特别珍贵。
天观十一年六月,靖安王赫云铮遣军挫败靡莫主军在滇城中心反叛的作战,靡莫兵力集中退至珞玉潭驻守。
三皇子的丧礼刚过,天帝禁止庆贺半年,往靖安王府赏赐了些许珍宝罕物也就表示过了。
滇城的纷争大大小小不得停歇,直到第二年八月,靡莫的玉鲧王自称滇南节度使,率领抚、信、袁、吉四州的军队号称十万,进攻滇城北侧的淮州。淮州守军仅有千人,节度使刘威以疑兵滞敌,秘密派人到滇城中心求援;与此同时靡莫兵屯坚城,驻扎珞玉潭,不再前进,请求楚阴王马殷出兵相助。
赫云铮的玉林军于月底接到马殷派指挥使苑玫会同袁州刺史宋彦章包围高安以增援靡莫的消息,随即他立即下令到执掌淮南大权的徐温,任命安岳为西南面行营招讨应援使,率兵一万救援高安。
营地正值酷暑,滇城地处盆地,夏热更是炕热难耐,入夜才有一丝清凉之感,城中尚处在安稳之中,赫云铮身后的羊皮图上朱红笔迹皆是至今靡莫的行军轨迹,营帐之上映照的篝火影影绰绰,,胡天煦拎着一条巨大的羊腿入帐,那肥厚的油光刺闪着诱人的香气。
“王爷,这是刚猎获的。”
向来是鲁莽的胡天煦,赫云铮每每见他都笑得憨实,哪怕是战场受伤。掏出腰间的短刀,从羊腿上割下一片红肉,入口油滑四溢,“果然是用杀过人的刀用得顺手。”
“爷,珞玉潭那边来信了!”
赫云铮吞了一口酒,胡天煦的信绢已经放到了他面前,灰暗的绢纸,系着昏黑的麻绳,赫云铮不禁蹙紧眉头,喉咙里烈酒过处皆是火烧,额上竟已经蒙了一层细汗。
安岳认为楚阴王马殷只是声援靡莫罢了,并非攻取高安,一旦击败了靡莫,援兵必然撤走。于是他连夜领兵急奔珞玉潭。九月初,靡莫在珞玉潭的临溪营建栅栏,连绵数十里。十七日安岳隔溪水列阵,先派老弱士兵挑战,以试探虚实,果不其然,靡莫的玉鲧王当即下令渡溪追赶,安岳乘其半渡之际,发兵攻击,靡莫军大败而逃,自相践踏,众多士兵溺水而亡。
“好!”
赫云铮一朝拍案惊喜,三军同庆,随即写下追击令。
果不出所料,安岳又分兵截断靡莫余孽的归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