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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楼阶前方人群堵塞心中恼意更甚,“大玉姐姐是如何管教你的,竟这般肆意花丛。”
“八郎,过不去了!”
面前狡黠的嬉笑让他顿时生了厌气,又被抢票的人拘束不得动身,愠怒地甩袖立在最外围的窗头。许凌风一道道跻身入里早已顾不得赫云铮,台上的落音脸色静宁,裙边被不时砸过来的金珠子银锭子慌乱,眼神渐渐空洞,琴音渐渐平淡无情......
“可有看官有解?”
沸腾杂乱的人群纷纷扬手往前拥挤,各种言语张开口就来,其中不乏一些油腻的污言秽语,琴被撤下台去,落音缓缓直起身子,眉宇紧蹙,底下一群浮动的皆无一言入耳。
“芸芸众生皆无语,无可奈何花落去!”
老鸨一眼问询,落音微微侧目,人群里许凌风被空开了一圈小地,她眉目微朗,手里的红头鼓槌起势扬上。
“许——凌——风!”
这一声只怕整个芸香院都不陌生。
赫云铮闻声回头,大玉叉腰,气势汹汹地立在门口,眼睛里释放的灼热怕是比拟一团烈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学士夫人的名号谁人不晓,纷纷退得远远的,本是热闹的美事经此一闹迅速冷清了,赫云铮意欲上前,大玉风风火火扬裙而过,他竟被逼退了两步,无奈站稳脚跟上前。
“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来这芸香院吗?”
台上锦华拥簇,红钟玉鼎,大玉的眼睛像一双要爆炸的水球,“你竟敢抢花魁!”
赫云铮往偏处退了退,抱臂抬手狡黠地掩上嘴角,不动声色地置身事外,看热闹。
许凌风求助的眼神四处寻探,一双戏笑的眉眼令他顿生闷气,灵光一闪,“八郎,不是你要我说的吗?你说落音姑娘甚是娇艳,如此好物不可旁人夺了去!”
热闹从来都不嫌大,似乎还比那花台上的落音姑娘还要好看,看客们退得更开,一身玄色金丝绣蟒袍的翩翩身影独立出来,赫云铮凸显得有些尴尬,朝台上看了看随即走到大玉身边扶起被揪得扭曲的许凌风,塞北羌族的女子之剽悍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当即正色道:“身为当朝学士大夫如此毫无担当,”大玉一听甚是得意,“姐姐贵为学士夫人可顾及夫家颜面!”
“本王不过是来这园子里寻一处酒香,倒是出了这一霍乱子,罢了罢了,你们该回去吵的就回去,该散的都散了!”
作势就要出去,赫云铮转身又折返回来,花台上的女子一身青素,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睛里有生气。
“姑娘的灯笼本王点了,三天上灯,银子你派人到靖安王府去取。”
落音委身接过赫云铮从腰间扯下的青龙圆佩,另一只手掌托着垂下的红穗子,这便是坊间里说的传神的靖安王,她垂眸起身将圆佩转交至老鸨手中,轻轻唤了一声妈妈。
“许夫人莫要气恼,落音本就是红尘女子不及夫人尊贵,许夫子才情慎重,有缘恩赐了落音一副花联,落音甚是敬仰,”落音的声音清秀细微,欠身朝大玉赔礼,“芸香院有规矩,姑娘只服从于金主,既然靖安王下了定,便是对不住许夫子了!”
她的眼睛里有不舍,许凌风端手立在台前,笑得拘谨,“是许某对不住姑娘了!”
大玉突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扯了扯许凌风的袖子,他温暖地一笑,牵上宽袖下的手指紧紧相闭,“娘子,我们回家!”
那一番十指紧扣刺了谁的眼。
看客们见热闹散去纷纷离散,芸香院里的寻欢作乐又一次恢复了生机,落音的鼓没有响。
赫云铮出了门,面前的马车里许凌风探出个头,作了个赔礼的手势仍笑得欢快,真是厚颜无耻了些。
“王爷留步!”
他方才并未细看花台上众人簇拥的落音,与院里的红粉绿袖衬起来确实清丽脱俗一些,她的鬓发细碎,随意地被清风扬气,再近些发现她竟未施粉黛。
“落音谢过王爷!”
“谢本王?”
赫云铮看着面前的女子巧笑嫣然,不过一髻流云鬓,柳叶清眉,眼波清晰,红唇皓齿的模样确实与这烟花喧闹格格不入。
“许大夫今日莽撞,谢王爷解围。”
“谢自有他来说,还是顾及自己罢!”
“是,那落音便替自己对王爷说一声谢!”
她正身双手交叠扶额,隆重地对着赫云铮委身叩礼。
夜市华灯辉煌,人群里那一身玄色锦衣尤其爽朗,闲庭信步地闲逛,落音转身,芸香院的八角楼梯红牌已经一一挂上,唯独没有岸芷阁。
靖安王府万福阁
陡然忆起四年前太极殿,天帝嘱意靖安王镇守塞外的瑶海边境,瑶海郡王司皓以开国元勋自居便逐渐目无王法,除了镇守边境更大的目的是削封王势力,而司氏乃东宫后盾,朝中太子一派坐立不安,天帝令下,蠢蠢欲动,近一半的朝臣都在暗喻太子赫云城才是最佳人选,身为天帝身边的谋臣,没有人比许凌风更能清楚天帝赫川的脾性。
一声三思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