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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无望之际,里面的人及时按住了,应急而开。
程西想都没想,疾步踏进去,微微欠身颔首,表示感谢。
今晚来这里的人大多数衣冠楚楚,所以,即便是程西身边的一男一女穿着派头出众了些,她也无暇顾及。
一道在三楼停梯走出去时,对方女士先走了出去,等待男士踏出去时,那西装革履的男人侧首示意程西先行。
出于感谢绅士,程西很认真地与对方男士对视一秒,无言地算作谢过。
直到进入展厅,顺着小云的手势,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程西掩住心口,静静喘着一路赶过来的急气,“姑姑呢?”
“去后台了。”纪东行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提不上劲的感觉。
“我去看看她。”
“嗯,顺便告诉她一声,我乏了,先走了。”
嗯?这才半场,他不看了?
纪东行脸色不大好,他只说,散场记者更多,他不想应付了。
程西直觉纪东行在姑姑这儿吃了什么闭门羹,不过既然他如此说,程西也不好戳穿,任他潇洒地由助手陪着离场。
后台节奏有点轴转,姑姑跪膝在临时替一个模特的嫁衣补针,金丝线很容易断,几针来回就断了,姑姑一袭旗袍地跪在模特脚边,很耐性地纫线,继续重来,快转的一行人中,只姑姑一人从容不迫,有时候程西会想,如果姑姑不是爱极了这份手艺,断不会坚持这么多年。
她早些年就与程西说过,西西结婚,姑姑一定会一针一线缝做出西西满意的婚纱及嫁衣给她成婚。
小时候程西看童话、看影视,总觉得女主角穿上婚纱就圆满了,再无忧愁了。其实呢,姑姑说,童话都未必尽善尽美,何况眼实。
那女人为何还要穿这高定嫁衣。
仪式感,即为幸福感。
人生几个重要关卡上,总归要信誓旦旦些,于人于己,才能有信服力。
姑姑做了二十载的女人仪式品,却始终未能自己穿一回。
程西走到姑姑跟前,随她一并跪膝着,替她纫线。
程殊扫一眼她,“一边去,别捣乱。”
程西鼓鼓嘴巴,“我一收工就回去收拾了,抱歉,还是迟到了。”她当然不能说实话,是和程若航怎么地耽误了些时间,“他不能过来,不过有送花篮,表示心意。”
“谁?”程殊的脸色,明知故问。
程西吞吐一秒,还是老实答,“程若航。”
“不叫大哥了?”
“姑姑,你别这样……”程西很是难为情。
“和他在一起就真那么开心?”程殊唇上有根丝线,让程西给她捻下来。
程西默契地帮她,“是安心。”安心加顺心。
程殊狠狠睨程西一眼,结束手上的补针,让模特等着去候场了,程西扶她起来,“那天程若航在,我懒得驳你们二人的面子,我跟你讲啊,你们腻歪归腻歪,可千万别闹出祸来,套套不能省,知道嘛?”
后台一副兵荒马乱的,程殊冷不丁的一句话,差点没让程西犯心脏病,“……没有……”
“没有什么,没带套?”
呀,有个太开放的长辈,也很伤脑筋,程西咬咬后槽牙,不想姑姑把程若航想得太轻浮,“是没有那个。”
“没有做?”
……一定得这么直白才行,“啊。”
“你不肯?不是很喜欢他嘛?”
咦,这个话题很难聊,程西总不能说,是程若航不肯吧。更难解释为什么了。
就在她语塞之际,有人的造访,算是解救了程西。
“程小姐。”姑姑的地盘,自然不是喊程西的了,程西见姑姑有正事谈,只窘着一张脸说先去前面了。
“对了,纪东行先回去了。”程西想起这茬时,顺便看清了访客,是在电梯里绅士给她让行的那位男士。
“嗯,你先去前面吧。”姑姑应着话并招呼那位男士。
程西侧身往外走的时候,听到对方与姑姑谈论她,姑姑很坦然地说,是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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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作品展里,压轴出场的是套龙凤褂,“瑞兽紫金袍”和“凤彩裙褂”,工作室给出的官方数据,光新郎的喜服就耗时近四千个工时,新娘翩跹的影姿,加上中式盘髻的点翠工艺皇冠,一对模特,宛如画中来。
姑姑当初设计这套喜服的主题,定为,相思定不负。
听助手小云说,中西嫁衣的所有珠宝赞助都来自席氏旗下的斯年珠宝,席氏这次东家也亲自来观展,希望新百货商场能谈下姑姑婚定品牌的入驻权。
程西恍然大悟,原来那位西装革履的绅士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席瑨。
她不禁侧侧身,往不远处端坐的某人寻一眼,她想再定睛看一看,怎样的一个男人,能让贺正庭折了又折,怎样丰神俊逸的一个男人,能让一个女人甘愿为他去死?
这样一个背负着原罪的男人,熨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