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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起码证明自己还活着。
这就是他从小到大,分分钟能呼朋引伴,却也不喜欢任何人过问他私隐的原因。
程若航在他做东的场子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纪东行主张道,“喝一杯?”
“纪叔回去了?”程若航没有拒绝,算是应承了下来。
纪东行倒了杯酒给老友,“前天就走了,你爸妈知道的,没告诉你?”
“这两天没回去。”
纪东行眯眼瞧程若航,借着抽烟的名义,二人端着酒杯去阳台上透口气,稀薄的初雪之后,S城正式迈入了隆冬,吸口气,都像游丝般钻骨的冷。
高楼之下的光影,像熠熠生辉的散落尘埃。
浮,且微小。
程若航连饮了两杯烈酒,始终无从开口。
纪东行盘腿在对面一张椅子上,微哂,也许这就是有个把个知根知底的朋友的坏处,谁还不清楚谁?
再丽人、精英,在光腚一起长大的老友面前,都端不起来,因为对方分分钟会拆穿你:胸是假的;哥们也不是多粗长。
上乘的友谊,另一半给自己的感觉,绝不是什么书啊,酒啊,那么深不可测,应该是暖你骨头的温水,排你五谷杂粮的马桶。
很显然,纪东行在程若航这里,没有及格。
“嗯,你要是个坐便器,也是个通体镶钻的坐便器,我自然用不起。”
“滚你丫的。”纪东行见程若航还有心情开玩笑,也不和他弯道道,“说吧,遇到什么事了,能让你主动喊我喝一杯。”
平安夜那晚,程若航临时逃了席,且事后很认真地打了通电话给时泠,表示他们不合适,明明白白地表明,除了日常友人的照面,他确实不希望父母再擅作主张。
郭颂心因此与程若航大吵了一架。
圣诞节之后,程若航也没再回去。
“因为程西?”
“不是……”
“程若航,你丫特么是个男人的话,就别和我藏着掖着的行嘛?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呢,现在也就程西那个傻瓜蛋子不清楚你的心思而已,不然你妈为什么和你吵?”
程若航从没想过会把自己的路往没有预估的方向推。
“我不是不考虑对象,只是眼下的精力实在不想想这些。”程若航阖阖眼,万分自嘲的口吻,“我还没到非结婚生子的年纪吧?”
“这话跟我说不着,和你妈说啊,恐怕再过两年,你们家的那位程小姐再经点人事,你更不想结婚了。”
纪东行口里的“人事”,一下让程若航沉了脸。
“我说了,不关程西的事。”
“那就和你妈说,只是单纯地不满意那个时泠,何必要吵呢,谁还不知道你啊,处处妥帖的一个人。”
“……”
“还说不是因为程西?”
“我只是见不得我妈始终把她当外人的态度。”
“是你太把她当回事了,事实上她本来就是外人。你妈连程殊都看不惯,更别提程西,小妮子再让你坐立难安,怎么可能再待见她,不骂她狐狸精已经不错了。”
“你不存心恶心我几句就难受是不是?”
“是!”纪东行面不改色,“我瞧你这道貌岸然的样子很不舒坦,我告诉你。”
程若航并不是个多热心的人,也不是个凡事由着自己性子的人,他不否认他待程西很好,从前她还是个孩子,程若航纯粹只是兄长的角色,带着些强迫症的情绪,想要矫正她一些不符合她那个年纪的阴郁色,以至于他看到她慢慢开朗起来,能和他拌嘴、使坏,程若航是带着些成就感的。
再大了些,渐渐有了些思想,他更怕她一个人待在这个家里会落寞,毕竟姑姑真得管她太少,他给她倚靠,只是希望她的叛逆成长期别感受到空白或孤独。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曾经他给她的每一根羽毛,被她认真积攒起来,羽翼展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她已经到了自己可以独飞的时候。
程若航似乎也掏空了所有的蓄积,与其说那些错错愕愕不该有的情绪,不如说,他只是纯粹地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种不舍,他宁愿不沾染上任何□□。
“呵,你就是不肯承认,你如同一般男人那样,简简单单只是想把程西占为己有。”
“……”程若航眼眶里有些隐忍的红,“……如果程西是真心喜欢你,而你也待她虔诚,我一定会祝福你们。可是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承认我心很乱,那种寸乱不只是因为我不该有的情绪,而是她很多举手投足间已经有姑姑的影子,我怕她一头栽进去,步了姑姑的后尘。”
“我去你妈的祝福。”纪东行从椅子上落下脚,将边几上的一个火柴盒丢向程若航,“程若航你的算盘不要太精哦,你能大方地说祝福,无非是笃定我和程西之间什么屁都不会有!你能承认你怂了嘛,你丫的就是吃那个男人的醋,你就是见不得有别的男人肖想她。……别说我没警告你啊,趁着程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