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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投资理财,另买了一个小公寓,如今有了程西,她也实在分|身乏术,老实住在家中也好,起码程西能得他们细心照顾。
郭颂心把原来的一间客房收拾出来给程西住,这是她第一次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不是十几个孩子挤在一个开间里。
姑姑给程西买了很多书,她说每个人都要找到一个学会与自己相处的模式,她第一次见程西,程西就是在看书,她不希望那只是程西避世的一种手段。
也不希望四下无人的时候,程西只感受到孤独与茫然,她应该有很多事可以做,很多问题可以思考。
程西认床,姑姑关照过,让她早点睡,偏偏她躺在软床上,盯着天花板近一个小时,始终没有阖上眼。她起来把周末的作业悉数都完成了,也不知外面什么时辰了,姑姑有没有回来?
她想喝水,渴得念头战胜了她的窘迫心,她拿着杯子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准备去楼下倒水喝,走近书房时,暗色的走廊很轻易地看到书房门缝里泄出来的光。
门没有全然从里面关紧,程西路过时,纯粹好奇心,偏头往里面瞧一眼,里面的人似乎也觉察到她的微息,抬头看了眼,继续伏案。
他还是晚饭间的那身衣着,程西开始以为他在用功看书写作业,毕竟他也是个学生。可是再细看,才发现他手里握着的不是圆珠笔或签字笔,而是毛笔,细细长长。
后来她才知道,程若航写得一手漂亮风骨的晋人小楷。
“进。”里面的人莫名出了一声。
程西没听清他说什么,站在门外刚准备走,程若航再次抬起头,“进来吧,门没关。”
程西用手轻轻推开一点门,还是无法适从地与他们交谈,其实她很想说,她无心打扰他的。
“还没睡?”程若航也不在意她的哑然。
“我想喝水……”
程西的话还没说完,程若航眉眼生笑,“听你说句话还真不容易。”
程西窘着一张脸。
“去吧,不是要喝水嘛,明天让我妈给你买个保温杯,这样晚上就不用下楼倒了。”程若航试着建议道。
程西不置可否,轻悄悄地转身准备离开书房,“方便的话,帮我也倒一杯吧。”程若航又喊她。
程西取了他桌案上的水杯,他再三关照,厨房的水壶,按自冷键,出的水是凉白开,别烫着了。
“知道了。”她还想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可是碰上程若航一双垂眸审视的眼睛,欠了点勇气开口。
按照程若航的要求,程西给他倒来水,他谢着接过时,发现程西自己的杯子还是空着,“你自己的呢?”
“我喝完上来的,我怕两杯水一起端洒了。”她耿直道。
程若航似笑非笑,颔首,“嗯,是个好方法。”
程若航说他还有一会儿,让程西回房睡觉,“姑姑是个很随性的人,她没什么辈分等级观念的,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她讲,不便跟我们说的,她都可以。还有,……今后在饭桌上,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怕伸筷子,如果天天给你手边一条鱼,你是不是永远这么干巴巴地配饭吃了?”
如果说,姑姑对程西是关怀与疼爱,那么程若航对程西应该是不惯。
他看不惯程西很多毛病,明明才七八岁的孩子,却老是浑身长着刺似的;明明对新环境惧怕得很,却又不言不语地看似无所谓。
所以他才在程西勉强吃完一碗饭后,故意问她要不要再吃条鱼,他就是想听程西说不。
家里猛不丁地塞进来一个外人,姑姑那架势,当他们程家人是作定了,程若航没得去反对,自然也就努力适应多出来的这个人。
她像是姑姑新挪进门的一瓶插花,几根花枝斜歪得露头了,他既然看到了,有碍观瞻的初衷,总想伸手去提溜出来,重新替姑姑修剪、插正、摆齐了。
004
姑姑对于程西十二年的管教里,有很多教条是要求程西当律法一般守的。
譬如成年前,不得沾烟酒,可以喜欢男生抑或女生,但不能有任何性行为。
还有一条,不准染发。
在姑姑眼里,后一条的破戒和前面的一样严重。
姑姑说,东方女性的婉约骨感全藏在青丝黛眉里,正如西方女性的金发碧眼一个道理,骨子里的东西,是后天怎么改刀都变不了的。
姑姑有过很多欧美国度的追求者,在程西满十八周岁后,母女俩谈过两性方面的话题,姑姑毫不掩饰地说,她对西方男人脸盲,就连气息都能盲目,分不清谁是谁的,换个东方男人的面孔,姑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谁在她耳后。
所以,姑姑对程西将来的择偶只有一个要求,不准找金毛的男人。
程西的二十岁正式成人礼,姑姑很看重,为她办了个朋友趴,都是姑姑圈内的好友。
她还让程西把交好的朋友都请过来,程西喊天,“算了吧,我宿舍里几个人会被你的这些阵仗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