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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几欲大呼冤枉,他拿棍子的时候,她们可没阻拦,还吩咐下人端点心瓜果上来,一边吃一边看戏。
陈令见状,趁机就溜了。
家里人向来不管他爹和兄长的公事,席香这事,他最大限度能帮的就是向家里表明自己态度,让家里人心中有数,至于家里人该怎么怎么,他不会去干涉。
从镇远侯书房溜出来,陈令连口茶都没喝,又进宫去了。
他进宫的时侯,席香正在驿站里休憩。其实她大可不用在驿站,她在汴梁也有一处御赐的将军府,但那处府邸她未曾去住过,也没找人去看宅子,空荡荡的屋子,去了只能吃满嘴尘埃,远不如在驿站来得舒心。
闭目养神的间隙,席香想着要不要去看庄鸿曦,但思量了片刻,想起自己现在是罪将的身份,一到汴梁就去庄鸿曦府上,有攀附之嫌,会给庄鸿曦带来麻烦,她最终没有亲自上门,只托驿站的卫兵带着她从桂州带来的一些补品药材去了一趟将军府。
驿站的卫兵去了很快回来,给她带了回话:“大将军托小的给您带句话,明儿朝上您记得穿金甲,免得遭不住大家伙的唇枪舌剑。”
这庄将军式的话,语气和神态,卫兵学了十成十像,引得席香不禁抿嘴一笑。
这等时候,也只有他老人家会这么风趣的来提醒她。
卫兵见她笑了,也跟着笑起来:“嘿,您笑了就好,大将军说了,要是能把您哄笑了,下回我再去他那儿,就留我吃口茶再轰我走。”
卫兵也只是嘴上调侃,并不是大将军真抠到连口茶都不给他喝。
席香听了笑意转深,摸出一小锭碎银递给卫兵,“大将军不留你喝茶,是提醒我掏钱请呢,劳您辛苦走一趟,这茶确实该我请。”
那卫兵并不推辞,受下她的钱。回头到了吃饭时间,卫兵端到她屋里的饭菜,就远超了驿站规定的一荤一素一汤份例。也借着送饭的机会,卫兵告诉她从她进驿站开始,已经好几拨人前来打探她的情况了。
席香心中有数,轻声道了谢。卫兵笑回一句:“总不能白喝了您的茶。”
到了次日,席香被召上朝会,刚走进太清殿中,百官的目光齐刷刷就望了过来。
但百官中,却不见镇远侯和庄鸿曦的影子。
皇帝坐在上首,看见席香时眼睛登时就亮了,在席香行礼俯首跪下称罪时,他甚至想起身离座冲到席香身边扶她起来,但他身子刚动了动,就听到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随后那“咳”了一声的人笑呵呵的开口道:“席将军,两年不见,还是这么英姿飒爽,边疆风沙催人老这话看来对咱们席将军不管用啊。”
开口说话的这人是辅政大臣之一,姓高,是已故去的张南之妻高仪的叔叔。高家人,最是喜欢讲究虚礼那一套,他心中纵然有意刁难席香,但面上却不想失礼,便率先开口,试图想温言和席香套下近乎,再好声好气地劝退她。
熟料席香压根不吃他这套,想起昨日驿站卫兵和她说的派人来打探她情况的人里头就有高家一份,她便淡声道:“高大人,我今年才二十,且雍州地处西南,以山林居多,并无风沙。”
边疆风沙催人老这一句在高大人口中分明只是借喻,在场众人都明白,席香不可能不明白,偏偏她不顺着那位高大人的话茬接话。
高大人被这么一回,觉得有些挂不住脸面,神情登时就没那么和蔼可亲了,笑容淡下来,道:“是老朽年纪大了记岔了,镇守西南不是桩轻松事,难为你一介姑娘家能吃得了这样的苦头。”
席香抿嘴不语,心知这高大人既是头一个开口,那必然不会只轻飘飘说道这两句,定还有后话等着她。
但朝中有人察言观色甚是厉害,心想攀附高家,不必高大人开口做那个恶人,他便立即就逮着这个机会出来站队,道:“西南之境,不管军中士兵还是市井小民大多性子蛮横,即便是当初张南那样三大五粗的老将,也曾闹出几番不愉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过去,哼,吃再多苦头,那也是她的自找的,当初可没人逼着她去,放着好好的县君不做,非要做什么将军。”
那人说着,睨了席香一眼,语气轻慢的呵了一声,“战场刀剑无眼,可不会因她是个姑娘家就对她手下留情。让一个女人带兵上阵杀敌,难怪会出身为主将却擅离职守这样不知轻重的事。”
极力主张问罪席香的朝臣们顿时出声纷纷都附和,“可不是,舞枪弄棒,上阵打仗,这些向来是男人的事,哪是姑娘家该做的事?”
“姑娘家聪明能干是好事,但凡事都得有个度,这过了度,可就容易走邪路,当心连累了旁人。这一回亏得上天眷顾,否则依她这样不知轻重的行事,不知要折损多少将士。”
“身为一军主将,却擅离职守,若不严惩,日后他人效仿,届时如何论处?依我看,理应革职查办流放边疆!”
……
众人你一言他一语,说得热火朝天,话里话外都是席香,可却没一个人真正将她放在眼里,只是拿她作一个由头